她自以为戏演得好,却是不知那个男人的戏比她演得是更好。
她的戏,瞒了众人,醒了自已。
他的戏,瞒住了她,醒了众人。
泪,是再也止不住,一颗颗跌落下来,带着心痛,带着绝望。
他,从头到尾却是给她设下了一场华丽丽的局而已。
“杀……”百里靖出声,眼眸落于她身上,声音却犹如百年不化的寒冰一样,慢慢而出。
原来,他要的只是狐丹,眼底却是从未有她停留过。
董凝霜只是看一眼平夏,再看一眼身后悬崖,却见平夏朝她点点头。
“主子,上天入地,平夏都愿意追随着主子”平夏抓住她的手,泪落出声。
她微微一笑,抓过平夏的手,身子慢慢后退,瞬间,便是拉着平夏往下一跳。
却是,突然一道身影扑过来,紧紧抓住她下落的手臂。
她泪眼模糊,慢慢抬眸,瞬间那抓住她的手,一直往上,只见百里轩青惊爆现,狠狠抓住她的手。
百里轩的眼眶瞬间狠狠发红了,“抓住我的手。”
董凝霜只是看着他,眼泪,一颗颗涌出来。
“我不会让你跌下去的。”他的眸光带着一股狠戾,落进她眼底。
她微微一笑,眸光慢慢移入那被他抓住的手臂上的铃铛。
光秃秃的手圈,在浅阳下泛出淡淡银光,有些刺眼。
“失了狐丹,我会死的。”她的语,慢慢从嘴中透出,却见百里轩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拉她上去,她一样要死,她不允许自己如此落魄。
百里轩的手,狠狠抓住她的手,拉住她们两人的力气,另一只手上,紧紧攀住一旁的岩石,董凝霜移过去目光,只见那只手上早已是血流不止。
“松手吧!”她微微一笑,在这样,只会将他一起给带下去。
董凝霜看一眼紧紧拉住她手的平夏,却见平夏早已是撑不住。
百里轩看着她,却是如何都不肯松手,他的眼底,是有一股不肯服输的韧性,一如,他不选择放她手一般。
董凝霜只是微微一笑,指尖,渐渐拨开他的手。
她的手,渐渐在他手中,慢慢下滑。
他的手,狠狠抓过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手,渐渐将手上的手圈,一并慢慢取下,在他手心慢慢滑落。
别了,百里轩。
董凝霜浅浅一笑,妖娆绝世,慢慢推开他的手,身子是狠狠下跌,在山底下的雾气里慢慢消失不见。
“不要……”
浓浓撕心裂肺之声,响彻在山谷之间,传来有些让人疼痛的回音声。
当所有是事都变成回忆的时候,才忽然间发现,它们都变得有多么平淡,讲起来仿佛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与自己无关,不论当初的一切有多么惊天动地,有多么曲折离奇,终将归于平寂,如悲悯天地万物的梵若莲,朝开暮合,由终而始,无尽无灭。
逍遥堡,位处百里边界。
在逍遥堡没有皇权,不入朝廷,却几乎执掌天下通商贸易。除此之外,逍遥堡还是武林北斗。
而前任堡主祁啸,便是我爹,但是我除了家宴祭祀外几乎见不到面的爹。如今,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大哥哥祁连城一把手管着。
我名祁凝儿,是祁家的二小姐。
大小姐祁美人大我两年,还有一个堡主大哥唤连城。不过说起来,还是说说那个前些日子莫名掉入荷花池中淹死的三妹祁灵儿。我的这两个姐妹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祁灵儿却是红颜薄命,还未芨 便离世了。
他们和我都非一母所生,实际说来,我爹祁啸的侍妾有七八位,初大夫人有名分外,几个侍妾不过为人记住姓名而已。
而我的母亲,早在我出生后不久便辞世了,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充其量不过一个‘苏’姓而已,甚至没有名字。而,对我来说,连容貌我都不了解的她与一个陌生人毫无区别。
祁家的小姐拥有如花美貌是最基本的要求和条件,因为是逍遥堡的人,因为我爹祁啸几乎无人企及的风姿,因为,这是一个传统。
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传统,连带着逍遥堡的家奴仆从都绝非寻常可比,甚至一个家奴,甚至一个小厮,甚至一个做粗活的丫环。
于是,从逍遥堡中走出来的人都几乎不必自报家门,因为,外人绝对可从容貌行为举止上看得很分明。
但是,我却实在长相平凡。用许多人的话说,凝儿只能勉强算个逍遥堡人。所以,从小到大,我得到的宠爱便不能与其他兄弟姐妹相提并论,加之,我还没有娘亲的护佑,便益发的显得单弱。
但是,我并不难过,因为,我还有连城哥哥、祁美人,因为他们,我给我的丫环取名‘无忧’,因为他们,我便无忧。
初春,白梨花耀了一池的春水,阳光初绽,乍暖还寒。
一个墨瞳纯澈,笑颜灿烂却其貌不扬的小女孩梳着双圆髻,扎着细碎珍珠花,一身的白绒边桃红小袄,不知疲倦的在花园子里跑,一条长长的丝线,一头牵在小女孩白嫩的手上,一头拴着一支斑斓的风筝。
没有人大呼小叫的跟着,也没有笑逐颜开的玩伴,只是,一个人孤独却笑着。
忽然,风筝陡然间坠落…
小女孩倒在硬硬的雨花石镶嵌的小路上,身边是个笑得一脸开心却目光鄙夷的青绿衣裙的女孩,娇美的面容笑起来是那样的好看。她身边围着三两个丫环,却谁都没有上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