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殿内空气似乎凝结,气氛沉重得可怕。严释天抿紧了唇,暗自思索怎样委婉的表示想了开了。浅浅则是满不在意地望着严释天,眼中满是玩味。
“皇上不会听你们的话的,他已被那殇离姑娘夺了心。”浅浅哀叹一声,“你就别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了。”
这话,听着是在为严释天着想,可是总觉得还含有威胁的意味。
“释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浅浅离了位子,缓缓踱步到严释天身边,语气中带着些小女孩的期冀,“见到你,我很欢喜。”
欢喜你个大头鬼,若是换了除严释天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在场,说不定都会忍不住爆粗。但严释天何许人也。号称江湖上最有风度的谪仙侠客,自然是不能骂女人的。
但严释天着实震惊,不过一面之缘而已,怎么就惹上了桃花呢。还是朵烂桃花。
“贵妃娘娘请自重。”
闻言,浅浅怔了一怔,面上流露出悲伤:“我又何时想过入宫呢。只不过一次献舞,就被一位王爷看上,我以为那便是我后半生的依靠了,进了王府,却被人嘲笑嫌弃,王爷也不曾**幸过我。后來,我被赏给一位大臣,,他都有十个小妾了,却还是贪心。我不甘心,便想逃,沒有逃成,那大臣却也不恼,将我献给了皇上。”
故事情节真是曲折,严释天却沒有心情听浅浅讲自己的悲惨史,他进宫是有正事的。
“你说,我的命,何时掌握在自己手里呢。我沒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唯独你。只是我刚刚动心,我们就分别了。”
浅浅靠上严释天的怀:“释天,我沒有忘过你,你呢。”
“我也沒有忘过你。”严释天不动声色地往后一退,“因为从來沒有记得过你。”
浅浅险些摔倒,面上有些尴尬,后冷冷一笑,道:“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吗。”
严释天蹙眉,他不是朝廷中人,对权势之类一向不关心,且浅浅也说了。皇上只是将她当作替身,替身终究比不过正主,所以皇上肯定也不会因为浅浅吹几天的枕旁风就放弃让殇离姑娘复活的愿望。
“你不信。”
浅浅柳眉一挑,生出几分霸气,与先前那般柔弱感全然不同。果然是在宫中久经历练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开始看上我的,是晋王,后來我被赏给了丞相文渊,严释天,你猜,我和他们有沒有发生过关系。”
浅浅笑容艳美,让严释天无端觉得恶心,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大概是如他所猜想的,浅浅从一开始就抱着往上爬的决心,看起來她在几个男人之间一再被转手,可怜至极,实际上都是她的苦心设计。
“朝中并不都是皇上的人,也有我的,哦,还有景南王的。”浅浅凑到了严释天耳边,说话时呼出淡淡的香气,“不过还好,景南王死了,平衡被打破了。严释天,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的。”
怎么帮。逼宫、篡位。对啊,她还有个孩子,名正言顺的。
严释天冷冷的瞥了浅浅一眼,笑道:“我沒兴趣。”
敬酒不吃吃罚酒。浅浅掩藏着眸底的凶狠,慢慢靠近严释天,近一点、再近一点,然后猛地抓住严释天的手臂,另一只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來人啊,,非礼啊,,”
严释天皱眉,这招够小儿科,偏偏最容易让别人相信。耳中传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严释天也不顾什么君子风范了,伸手击晕了浅浅,而后施展轻功,逃离了皇宫。
见到严释天回來,茵雾颇有些惊讶,搁下茶杯,起身迎接:“皇上怎么说。”
其实她还想问:怎么不走正门。
严释天扫了眼正在喝茶的几人,叶子惜不在,便道:“沒见到皇上,还被贵妃算计了。”
“丽贵妃。”茵雾眯了眼,看得出來,她和浅浅关系并不好。
严释天斟酌了一番,沒有提浅浅与他说的那些话,只是说:“沒想到是旧识,不知长公主对这丽贵妃可有了解。”
茵雾一挥袖子,复有坐回了石凳上,一脸不屑道:“不过一介艺伶,长了张与离妃相似的脸,也敢在宫中横着走,”
仅是宫中。
“丽贵妃与晋王,还有丞相文渊关系如何。”
这话,就有些牵涉朝政了。这些年,茵雾已经很久不插手朝中事务,不是不该管,而是不想管也不能管。
浅浅初进宫时,只是一个良人,她那时对浅浅并无防备,是后來看见晋王与浅浅在御花园私会,才开始对她有疑心。只是皇上似乎知道此事,却毫不在乎,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多说。
后來浅浅诞下皇长子,被封为贵妃,她才意识到一开始沒有对浅浅进行打压是错误的,因为册封浅浅为贵妃,几乎沒有遭到异议,一切都已被文渊等人打点好了。
要知道,当年她的母妃生下她,也不过封为妃而已。
后來,皇上就开始不理朝政,一切都放手给文渊等人,丽贵妃代批奏折,宫中朝中,几乎都由她一手掌控。
若不是还有些臣子对皇上忠心耿耿的话,这天下早就被浅浅一群人夺了去了。
茵雾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严释天,严释天这才觉得事情棘手,若是浅浅也站在冥罗门一边,他们就真的毫无胜算了。
“我说茵雾,你不是最擅长摆弄权势了吗。”左亦啃了口苹果,“我觉得吧,只要你出马,这政局绝对会迎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话不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