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待到看清那红衣人时,欧阳花突兀开口叫出身来,她眼中噙着泪花,看着那红衣女子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
赵嫣然经过欧阳靖的尸体旁边,略微瞥了一眼,而后又望向赵云奇,这一刻赵云奇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为何这两年赵嫣然面对欧阳靖的飞扬跋扈习以为常,即便面对她这叔母的时候也丝毫不放入眼中,而今日赵嫣然偏偏如此巧合的带着乌鸦出现在这里,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他也不信。
但面对赵嫣然凌厉的目光,赵云奇匆忙沉声道:“有负阁主交代,反叫那妖孽杀了殿主”。
赵嫣然不理会赵云奇,反而故作诧异道:“花儿,你怎么在这里?”
听了赵嫣然温暖亲切的语气,欧阳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道:“娘亲,哥哥死了,哥哥他死了”。
赵嫣然将欧阳花搂在怀中,抚慰着她头上青丝,轻声道:“花儿放心,娘会为你哥哥报仇的”。
欧阳花听了这句话,骤然醒悟过来,猛地从赵嫣然怀中挣脱出来,哭道:“不!你们不能杀小鱼儿!”
赵嫣然见如此情景,依旧轻声道:“他杀了你哥哥,难道花儿还要护着他?”
欧阳花直接道:“不,是哥哥带着燕子楼的人来杀他的”。
听得这话,赵嫣然语气立马凌厉了几分,斥道:“花儿,你为何还这般执迷不悟,此子是荆国余孽,又是妖孽所生,若是留他在世上,必是后患!”
欧阳花却抹了一把眼泪,冷冷望着赵嫣然,说道:“我不管,娘,你今日要是敢杀小鱼儿,我……我便把你带来的鸟人杀干净!”
这话说得决绝无比,赵嫣然听在耳里,顿感心寒,她遥遥望着远处滚到在地,被乌鸦守着的妖孽,心中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跟着又望向欧阳花,说道:“花儿,当真要这样为难娘亲”。
欧阳花冷声道:“娘亲,你收手吧,你杀了荆国那么多人,便放过小鱼儿一人吧”。
赵嫣然无奈的摇头一笑,跟着道:“也罢,你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我这做娘的又何必与你计较,就由他去吧”。
听了这话,欧阳花顿时诧异,追问道:“娘亲,这话当真?”
赵嫣然道:“我什么时候骗过花儿,不过,他杀了你哥哥,你以后再不能跟他在一起,好孩子,你多久没回家了,跟娘亲回家去吧”。
这一番话说的轻柔温暖,欧阳花刹那心中一软,又想着方才荆叶不顾她的祈求杀了哥哥,心中不由一寒,便点头道:“是呀,离开家太久了,花儿都不记得家里什么样子了”。
“我们走吧”,赵嫣然发话,赵云奇十分自觉的扛起欧阳靖尸体来跟上赵嫣然的脚步。
远处,荆叶身体内翻江倒海,忽冷忽热,方才那蓄力一击,几乎一下子撞坏了他的雪山气海,他难以相信眼前那黑甲铁衣的杀手,竟然有如此力量。
他倒在地上,强忍着要站了起来,便在这时那黑甲铁衣人望着他戏谑的笑道:“怎么样,神器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说过,你打过我的,我一定加倍尝还给你!”
荆叶听着这人语气竟是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不过方才一番话却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之所以受伤这么重的原因,只因黑衣人说了两字,神器!
这个怪物一身黑甲铁衣,竟然是神器!
便在这时,远处传来赵嫣然的声音:“乌鸦,还愣着干什么,回府”。
赵嫣然轻描淡写的叫了一句,但自始至终她的目光也不曾落在荆叶身上分毫,或许,在她眼里,荆叶本就是一个死人。
这时,那黑甲铁衣才恋恋不舍的随着赵嫣然离去,荆叶勉强站在地上,遥遥望着远处离开的白色身影,他多么想叫一句,“花儿,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只是那白衣人分外决绝心狠,不曾回头看上一眼,便随着她的娘亲匆匆离开,反倒是琴女回过头望了望他,冲他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不消片刻,苍茫的莫土丛林,这一片山野之中便只剩下了摇摇欲坠的荆叶一人,而他在望着天边那一袭白色身影模糊之后,终于再也坚持不住,猝然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方才一战让他感觉疲惫无比,加上毫无防备之下那黑衣铁甲人的雷霆一击,重伤之下,荆叶又望着欧阳花决绝而去,由不得急火攻心,昏倒过去。
便在荆叶昏睡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候,夕阳西下,残阳如血,那山林中守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终于按耐不住,那人蜷缩在树上,回头遥遥望了一眼隐藏的极远的另一人,嘴角一挑,露出一抹邪笑,说道:“这小子归我了,他的人皮、面具可是值钱的很呐,怎么样,老鹞子,卖我一个面子,下回去院里,我喜鹊请你喝花酒?”
后面树上坐着个老汉,灰白头发,听了这人的话,方才呲牙一阵傻笑,露出两排黄牙来,也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喜鹊这才一笑,说了句:“谢了”。
跟着便见他身法极其敏捷,连蹦带跳便钻出了丛林,向着荆叶躺着地方扑去,须臾间便已到了荆叶身前,若是荆叶此时醒来,势必发现此人他是见过的,便在云州那一战里,荆叶险些被此人偷袭。
而他脸上露着一道狰狞的刀疤,容貌甚是丑陋,正是燕子楼杀手榜排行第的千面鬼喜鹊。
喜鹊一步步走到荆叶身前,嘴角一斜,邪笑道:“你这张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