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的鼻子已经开了花,这自然是何天羽的“功劳”。而小羽也没好到哪儿去,肚子上被踹了一脚的他正躬身喘着粗气,时不时的他还要咳嗽上两声。
两个人都用那种可以喷火的眼神看着对方。没有人发令,稍事休息后他们各自低吼一声就又一次扑到了一起。
论打架的经验,自然是张箫更丰富一些。重新进入战斗没多久他就又一次占了上风,何天羽一个不小心就不明不白地挨了一膝盖。
他闷哼着退了一步,可张箫的拳又到了。眼看着肚子上再挨一拳已经无可避免,他的身体却像泥鳅似的突然往旁边扭了一下,就是这个动作帮他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袭来的拳头。
“别管闲事!”何天羽百忙之中还没忘了斥责紫岩:“我今天就是要跟他分个公母,不要别人插手!这小子欠打,不好好教育教育,他还真以为全世界都欠他的啊?”
“行,我不管。”一片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的紫岩忽然傲娇了起来:“那身上的伤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看看回去以后李凝凝怎么说你。”
何天羽哑然。既然已经把狠话说出口了,他也就不好再放下身段去求人家帮着擦屁股。
如果有紫岩帮忙,那事情会简单很多。他只需要一击就能把张箫像捆稻草般打飞,这应该是解决战斗的最快速、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了吧?
打架的时候需要注意力集中,所以一直处于守势还乱想事的何天羽慢慢被逼到了墙边。不过他也没闲着,护住头脸的同时他居然还一脚踢在了对手小腿上。
“好,有种,比以前会打架了啊!妈的,你今天最好把我打赢了,要是连我都赢不了你还怎么保护凝凝?”挨了一脚的张箫竟然还隐隐地有点兴奋:“上次咱俩打是什么时候了?我记得是我赢了吧?”
“十岁吧。”何天羽疼得直皱眉头:“你赢个屁,张叔把咱俩拉开了。你还记得为什么打吗?因为你把我的玩具车不声不响地拿走玩了俩礼拜,我想拿回来的时候你居然把它当自己的东西,说什么都不给我。我擦,历史真他妈惊人的相似啊。”
说罢他猱身而上很没技术含量的就是一顿拳头,这势若疯虎、攻敌之不得不防的打法逼得张箫都不得不连连后退,互殴的局面马上又被拉回了均势。
忽然有辆车从小路中开了过来。车灯的光亮让两个人暂时分开站到了路边,可车刚一开走他们就又打成了一团。
“去你大爷的!”打斗中张箫猛地一个箭步窜到了何天羽身后一脚把他踹倒,但谁知道反应极快的小羽反手一拉就把踢自己的人一起带倒了。
一对好基友就在肮脏不堪的地上打起滚来。在无法挥拳的距离自然也没有什么正经的打法了,用手掐、用牙咬、用头撞……惨叫声、呼喝声和怒骂声不停地从巷子里传来,最后总算有一个富于正义感的路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何天羽的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满眼冒金星的他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看人都是重影的。此外他还多了处外伤:他的胳膊上被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好在人家及时收嘴没用死力,否则这块肉估计就被扯下来了。
而张箫也没好到哪儿去。头撞头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法,所以他现在也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受伤更严重的是他的头和脸,被掐得红了一大片的他已经处于“没脸见人”的状态了。
要是再打下去,估计滚了一身脏的哥俩就要一起去医院了。就在这时何天羽忽然奋力跳开退出了战团,闪出几步后他还特意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认输了?”摆出胜利者姿态的张箫恶狠狠地盯着他:“才打了这么一小会,真他妈没劲。是爷们就再来,我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更接近路口的何天羽没说话。他探出头去向外面看了看:“那边有车开过来了,看样子像警车。我先走了,大晚上的你也别惹事,等过几天我再联系你。”
“联系?咱还联系个什么劲?”张箫冷哼一声:“开玩笑,等着你在我面前秀恩爱吗?就这样吧,咱各过各的谁也不欠谁。你甭理我,我也不找你,省得互相看着闹心!”
何天羽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你自己还拎不清?行,听你的,就等你什么时候看我顺眼了咱再约吧,记得好好照顾人家小静!”
说完他拔足就跑,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气不打一处来又有点怅然若失的张箫在原地呆立片刻才大吼道:“老子不傻,别他妈老管我的闲事!”
开过来的真的是警车。他自然不想跟警察回局子,于是他也拖着被踢得生疼的腿尽可能快地向阴暗的地方跑去……
这一场打完之后又是鼻血又是抓痕的张箫看上去很狼狈,不过真正吃了大亏的是何天羽。别的不说,单是他挨的那几脚就足够让他叫唤上整整一晚上了。
“哎呦,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快到凝凝家了,刚才跑完步一阵肚子疼的他蹒跚着往前行进,当然这里面多少有点表演的成分:“我不会受了什么内伤吧,要不我还是先去趟医院?”
“没那么严重,别装蒜了。”紫岩爱答不理地道:“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给你收拾残局,所以你还是踏踏实实地想想怎么面对李凝凝吧,你可答应她不打架的!”
“靠,您怎么能这么无情?不帮忙就算了,我就不信没有紫屠夫,我就得吃连毛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