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琏想说这怎么可能,可见李玹满脸严肃,心里明白他素来都不是个会说笑话的人,于是选择了沉默。
沈琅却有些不服气,眉宇间写满忧心。
李玹眼神平静地看向沈琅,淡声道:“沈六很狡猾,必须要把她逼到无路可逃,才能抓住她。眼下没有机会,我们追,她必然会逃……沈大公子可愿沉住气,暂且前行?”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能这般客气的说话,是给他脸面,他实在无从拒绝。沈琅攥紧手心,闭了闭眼,良久才轻道:“出发吧,我会边走边找机会!”
不要小看沈六……李玹很想提醒这么一句,可他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沈六不简单,却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并不能说服沈琅,于是抿了唇。
或许,等沈琅在她手里碰一鼻子灰,就能明白他那时被这对兄妹戏耍,气得心肝脾肺肾俱疼的感受?
其实,沈琅是沈曦及沈篱的兄长,知道俩人都是娇生惯养的主,以为他们吃不得苦耐不得劳,餐风宿露,日夜兼程的日子,他们绝对坚持不下来……可,他错得离谱。
兄妹俩比他想象的更加能忍耐。
如此到也罢,一路上,他从未没放弃搜寻他们的踪迹,有时候他只要再早一步就能遇上他们……可他们就像是看透他的行动,总能及时躲开。
追追躲躲间,却已抵达第一个城邑,天津。
此时正是天光熹微,城门刚刚开启,李玹一行人直接入城。
眼见着越走越远,可依然没能抓住沈曦及沈篱,沈琅无比焦急。想了想,他策马行到李玹的身边,道:“殿下!我们接下来将走水路,径直从天津港去往杭州……如果他们跟上船,到达杭州,返回京城的路程会变得遥远,而我们没那么多人手调遣出来监管他们回京!”
所以,绝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跟下去!
“在船上是唯一抓住他们的机会,船的空间有限,他们会无处躲藏!”李玹淡淡扫他一眼,见他一脸的不信服,便轻叹一声:“你若不信,就派人去堵截她试试,他们没有路引,要花些时间才能入城。而入城的路只有一条,在周围布置得缜密些,许有希望。”
“我来帮你!”钟琏笑眯眯地说道,很小心地瞅李玹一眼,他凑到沈琅的耳边,压着声音道:“我从来没见过殿下对谁退避三舍,这沈六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添乱?沈琅看着他,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最终沉默。
钟琏只当沈琅默认,等李玹就近寻了酒楼休憩,他毫不客气地调用沈琅的人马,开始布置陷阱。
见着李玹等人进入城内,沈曦骑着马就要跟进去,沈篱干脆利落地一脚扫过去,将他从马背上踢下。
“六儿,你做什么呢?”沈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边怒声质问她。
沈篱骑在黑炭的身上,居高临下,十分嫌弃地鄙视他:“我们没有路引,只要靠近城门就会被抓起来,你是想尝尝地牢的滋味吗?”
啊,路引的事情,他压根就忘得一干二净!沈曦怔了怔,然后臊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