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桂花节后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宇文婉儿从一窍不通,到如今使得有板有眼,七尺长鞭被她连续舞动起来,竟然井条有序,并不缠身,足见她下了多大的工夫。
“婉儿十分厉害!”等到宇文婉儿打过两圈,秦羽瑶不吝地赞叹道。
宇文婉儿得到欣赏,十分高兴:“以后谁再欺负我,我便狠狠抽他们!”
“好!”秦羽瑶点了点头,又说道:“如果婉儿有兴趣,我教你一些近身的功夫?”
这回换做宇文婉儿有些惊讶:“什么?”
“便是赤手空拳,对付敌人的功夫。”秦羽瑶道,“你是公主,按理来说没有人会冒犯你。只不过,既然你连鞭子都学了,不妨再学几招格斗术。”
“既是阿瑶教我,那我便学!”宇文婉儿开心地道。
方才宇文婉儿说,她吃过饭便走。而吃过饭后,至少两刻钟内不适合运动,故而要教的话,就只能现在了。毕竟,宇文婉儿出宫不易,秦羽瑶进宫也不易。
略一思考,便挽起袖子,道:“我这就教你!”
宇文婉儿方才舞了两圈鞭子,刚刚活动开筋骨,还在兴头上。听到秦羽瑶如此一说,立即兴奋地把鞭子往旁边桌上一搁,道:“来吧!”
于是,秦羽瑶便捡了几招比较好学,杀伤力又比较强,适合出其不意制敌的招数,仔仔细细教了宇文婉儿。
这一教不要紧,竟给秦羽瑶发现,宇文婉儿当真是上天钟爱的人物——长得好,出身好,脑子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哪怕在学武功上,竟也是格外通透,一点就懂!
没有一个师父不爱聪明的徒弟,秦羽瑶一见宇文婉儿学得快,竟然就忘了本意,渐渐多教了她几招厉害的。宇文婉儿不知其中关键,她只见秦羽瑶肯教她,而且招数又极果断狠辣,心里倒是兴奋。
两人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认真,不知不觉,竟然就过去小半个时辰。
“娘亲,宝儿饿了,咱们吃饭吧?”陈嫂和魏嫂已经将午饭做好了,此刻满院子飘的都是香味。宝儿捂着肚子,偎在不知何时走出来的秀茹的怀里,眼巴巴地看着秦羽瑶道。
秦羽瑶放开宇文婉儿,回头看来宝儿一眼,抬袖擦了擦薄汗,笑道:“好,吃饭。”
这厢领了宝儿洗手,正准备吃饭,忽然听见院门外响起一个声音:“妹子?吃过饭没?”
嗯?秦羽瑶好奇地直起腰,往院门外看去。只见一个高大俊逸的身影走进来,斜飞入鬓的剑眉,此刻似乎微微皱起,正是有心事的模样。
“飞烨?你怎么来了?”秦羽瑶诧异地问道。
飞烨?宇文婉儿听见这个名字,却是眸光微动。这不是上回救过她的,十分喜欢阿瑶的那人么?
“呵,被我娘撵出来了。”任飞烨不无自嘲地道。
自从桂花节那天晚上,任夫人知道了任飞烨果然遇见一名少女,便喜滋滋地备了五十两银子去感谢那赠卦的大师。那大师却说,这是一门极好的姻亲,地上仅有,天上绝无。
任夫人听了,心中更是欢喜了,便催促着任飞烨去打听,那位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她好着人去提亲。任飞烨心里没那个意思,便总是阳奉阴违,今日被任夫人逮着了,将他好一通骂。任飞烨不由得心里烦躁,连饭也没有吃,便来了秦羽瑶的家里。
“妹子可曾吃过饭?赏我一只馒头垫补即可。”任飞烨自从踏进院子,皱起的眉头便没有松开过。心里直是恼任夫人,那名叫阿婉的女子确实可爱,但是他也仅仅是将她当做朋友罢了。怎么不论什么人,到任夫人的口中,都能扯到婚姻大事上去了?
不由有些抵触,友情是多么美好而纯粹的感情,非要往情爱上拉扯,真是俗,俗不可耐!心里想着,口中便又问道:“对了,我还不曾问过你,上回遇见的叫阿婉的妹子,竟是家住哪里?她那日可吓到了?”
秦羽瑶的眼睛余光往后头瞧了瞧,只见宇文婉儿低头洗手,想了想,笑道:“当日是有些吓到了。不过,过去这些天,应当是好了。”
“哦。不知她家住哪里?我那日答应请她吃茶,已经过去这些日子,却还没兑现呢。”任飞烨又道。
秦羽瑶听到这里,不由得多想了一下,笑道:“你又浑了。男未婚女未嫁,你怎么请人家吃茶呢?”
任飞烨愣了一下,摸了摸头,半晌又笑了:“我竟没想那许多。只是觉着,她是个顶可爱的妹子,便答应了请她吃茶。”
秦羽瑶抿了抿唇,也觉得有趣。任飞烨此人,在她看来,是有些粗神经的。不对,说他粗神经也不合适,他竟是心地格外纯净的人,从来不往龌龊事上去想。光风霁月,是对他最合适的评价。
只是瞧着他俊逸的面孔,一双深棕色的带着爽朗笑意的眼睛,心下有些感慨。若是任飞烨的身份再好上一些,配得上宇文婉儿一些,两人凑个一块,倒也不错。
另一头,宇文婉儿终于洗净了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其实,心里却有些怦怦跳动起来。原来,任飞烨生得如此好看。
那日,因着任飞烨的面上罩着一张女孩子才戴的白色小老虎面具,故而虽然他生得高大健壮,打起架来也格外英武,然而宇文婉儿的心中总是觉得,他必然是生得十分娘娘腔的。
哪知今日一看,才发现全然不是。只见任飞烨的五官如刀削斧凿一般,一对乌黑剑眉斜飞入鬓,那双与常人有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