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瑶牵着宝儿,香椿牵着澄儿,身后跟着思罗,暗中隐着千衣,在雍京城中一条繁华的街道上逛了起来。
“娘亲,我们进去这里看一看吧?”宝儿抬手指着一家书局的牌匾问道。
秦羽瑶便笑道:“走着。”
谁知,刚一抬脚,忽然觉得头上传来一阵晕眩,不由得扶住额头,停下脚步。
“娘亲,你怎么了?”宝儿察觉到异样,连忙问道。
那阵晕眩只一会儿便过去了,秦羽瑶放下手臂,笑了笑说道:“没事。走吧,进去瞧瞧。”
宝儿又打量秦羽瑶一会儿,见秦羽瑶确实好端端的,便牵着她的手兴冲冲地往里头去了。他和澄儿前不久听府里的小厮说,书局里最近印了好多话本,有山精海怪的,有铁口神断的,十分有趣。便打算买上几本回去,每日课业完成后,便拿出来消遣一番。
“娘亲,帮我拿下来那一本。”宝儿抬手指着书架上方的一本书道。
“是这一本吗?还是这一本?”秦羽瑶问清楚后,便笑着伸手去取。谁知,就在指间快要触到那本书时,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瞧不见了。
“娘亲,就是那一本。”宝儿还不知道发生在秦羽瑶身上的不适,兴高采烈地捉着秦羽瑶的袖口,孩童独有的声音说道。
秦羽瑶用力闭眼又睁开,眼前那团黑雾才渐渐散去。这让她心中有些疑惑,她几乎不曾生病,这会儿却是怎么了?指尖摸到书本,取下来递给宝儿,心中有些异样。
“夫人,您怎么了?”就在这时,忽然耳边听到一个惊叫声。
秦羽瑶转头看见香椿吃惊的眼神,莫名问道:“怎么了?”
“夫人,您流鼻血了。”香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帕递过来。
秦羽瑶接过手帕,往鼻下一抹,果然如梅花般的血迹便盛开在手帕上。鲜红的颜色,刺激得秦羽瑶的心中一凛。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因为练功的缘故,极少着凉或受寒,鲜少生病。
今日却是怎么了?秦羽瑶微微仰头,用手帕堵着鼻孔,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娘亲?”宝儿却担忧地仰起头,看向此时有些狼狈的秦羽瑶。
那鼻血来得快,止得也快。秦羽瑶很快发现鼻血停了,虽然心中更加疑惑了,但是却笑着摸了摸宝儿的发心,说道:“没事,娘亲这几日有些上火,回去多喝些水就好了。你快去挑书吧,不碍的。”
宝儿将信将疑,在秦羽瑶安慰的眼神下,走到澄儿身边,一起挑书去了。在他心中,秦羽瑶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她打得过坏人,会做好吃的饭菜,总是温柔和气,从来不曾发火。而且,也从不生病。
过去的秦羽瑶,给宝儿一种可靠的印象,故而此时也相信了秦羽瑶的话,将担忧抛到一边,快乐地挑书去了。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宝儿连忙扭过头,却正好看见秦羽瑶闭着眼睛,软软地倒下去。
雍京城外,一座香火不旺的破败寺庙中,漆痕斑驳的大门紧紧关闭,窗户也用黑布遮盖起来。
庙里面,沿着墙根竖起一排又一排蜡烛,照得屋内一片幽黄光芒。在地面的正中央,用鲜血画着一个纹路诡异的阵法,在阵法中央静静搁置一口漆黑的坛子。
一名浑身包裹在黑色袍子里的道士,此刻盘腿坐在阵法外面,苍老枯瘦的手指掐着法诀,对着坛子的方向念念有词。不久,从那口漆黑坛子的口上方,晃晃悠悠飘出来一张符纸。
道士见到符纸出来,手上掐的诀霎时一变,随后那张符纸顿时以飞快的速度旋转起来,隐隐有撕裂的趋势。
在阵法的不远处,一名妙龄女子躺在地上,身上染满了斑斑血迹,捧着汩汩流血的左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符纸,期待符纸被撕碎的那一刻。
忽然,符纸爆发出一道明亮刺目的光芒,紧接着旋转之势骤然停下,猛地下坠,掉落进坛子里。见状,道士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阴沉。他重重呼出及口气,重新掐起法诀,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不久后,符纸重新出现在坛子口,只是飘出来的速度减缓许多,让道士的额头上都流下汗来,显得极为吃力。
此时,轩王府中。
月华苑内,站满了身影,三秀、陈嫂、魏嫂、香椿等人,全都面色焦急地盯着屋子门口,恨不得冲进去一般。不久,屋门终于被打开,走出来一名背着药箱的老御医。
“先生,里面怎么样了?”秀禾急忙上前一步,目带期盼地望着老御医说道。
老御医的神情有些颓然,摇了摇头,说道:“老夫本事有限,瞧不出夫人的病症。”说罢,抬腿走了。
“再去请白御医!”这时,屋子里头传来一个焦急之中隐隐带着怒意的声音。
“是。”站在门口的思罗领命,迅速离开院子。
情况不明的秦羽瑶,让众人都焦急得不得了。偏偏宇文轩不让进去,直是连连跺脚,眉头都拧成了铁疙瘩。
“夫人到底怎么了?”秀兰低着头走来走去,双手绞在一起,时不时抬头往屋门口的方向瞥去一眼。
秀茹亦是担忧不已,忽然抿唇瞪向旁边的香椿,质问道:“是不是你?夫人跟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这样,是不是你害得夫人?”
“秀茹住口!”闻言,秀兰与秀禾纷纷斥道。
秀茹咬唇不甘地瞪着香椿,说道:“夫人一直身体好得很,怎么忽然这样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