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怪杜安的,本来就是张氏自己教子无方,里长本就再三提醒过各家各户,过年期间注意易燃物,是她一味纵容自己的儿子才造成了今天的大祸,怨不得旁人!
好在烧的是自己家的,要是烧了别人家的,赔不起钱影响了乡邻感情还是轻的,要是人家去衙门告他一个纵火行凶,这大牢都能给他坐穿了!
张氏依旧在歇斯底里的哭喊,眼看房子已经没了,以后怎样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今天要怎样他们家的东西可是全烧了个干净,半点省钱的都没有剩下。
杜老爷子也教训了栓子几句,然后忧心忡忡地看向了杜修,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杜修身上,“大郎,我家烧成这样你也看到了,这房子没了,你大伯娘也是一时伤心才说了些胡话,你不要跟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你看看,大爷也老了,打拼了大半辈子现在啥也不是,大爷也不知道该咋打算了,要不,你就先行个方便,让你大伯他们去你家里暂且住一段时间吧,等我想到了法子再把他们接回来……”
杜老爷子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却有几分强势的意味在里面,而且他话语中并没有把他自己算进去,给人一种他很小心翼翼哀求杜修的感觉,这就显得杜修有点可恶。
杜修目光深深地看着杜老爷子,看得有些不自在,大房都这么对他们家了,杜老爷子难道以为是他避重就轻就能让他们把这些刁难忘记的?
而且杜老爷子好好的说话不行吗?非得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算计他,左右当他是傻子吗?
乡亲们也觉得大房的人够无耻,连杜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了都不知道收敛,前一刻还骂人家骂的难听,后一刻就要人家无条件帮他,不帮还是没道理,凭心而论,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们,他们也不可能转身就忘记。/
“大伯娘刚才说了,我们一家都是扫把星,我可不敢让大爷一家搬去我们家,你们要是再出个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杜修语气讽刺,杜老爷子面色尴尬,“那不是你大伯娘一时说的气话,你怎么还放在心上了?”
杜修不置可否,杜老爷子暗暗看了一眼周围的乡邻,正要来一剂猛药,杜大海过来扶住杜老爷子,“爹,你这说的叫啥话?我和三弟不是你亲儿子?不是大哥亲兄弟?大哥的房子被火烧了,要找地方住也是去我和三弟家,咋能去大郎家里,你这要让别人看我和三弟?我们俩走出去,不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吗?”
杜大忠也上前说道:“是啊爹,这不还有我和二哥在吗?”
杜大海意外地看了杜大忠一眼。
郑氏暗地里拉了杜大忠的袖子好几次,都被杜大忠给甩开了,郑氏心里暗骂杜大忠,她们自己家都欠了一屁股债,还要把大房一家接过来养着,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按她说,这个麻烦就该扔给大郎家才对,可她也不想想,她算老几啊,人家凭什么接她这个麻烦。
杜老爷子本来就是不想给其他两个儿子增加负担,才提出去杜修家住,谁知道这两个儿子还都不领情,他一时脸色有些难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郑氏想了想上前说道:“孩子他爹,大哥家出了这事儿,做兄弟的事该帮一把手,可你看咱们家那巴掌大的地方,大哥家里这么多人,咋住得下啊?”
杜大忠一想也是,自己家太小,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杜大忠有点为难。
杜大海同样也是,看大房这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就算是二房三房分摊下去,也根本安置不下。
杜老爷子本来还正为杜大海和杜大忠不领自己的好意而不满,这会儿一听郑氏这话,看了郑氏一眼,目光有点复杂。
一来,他听出这个儿媳妇很不欢迎自己去她家里住,二来,二儿子三儿子家里住不下人,那杜修作为他们的亲戚,要见死不救,别人会怎么说他?
所以他们这一大家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去杜修家了,这吃的穿的住的杜修能少了他们的?他们是啥也不愁了。
这时杜大海却说道:“住不下,不是还有以前的老房子吗?”
杜老爷子脸色又是一沉,张氏见自己怎么撒泼也没有人理会,早就不哭了,在一边听杜老爷子的谈话。
她最想去的自然是杜修家里,那房子又大又气派,还有下人,自己家房子烧成这样,肯定要得在他家房子里住上好几个月,到时自己也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下人伺候,多好啊!
要是能逮到机会,她就在里面住一辈子!
不得不说,张氏想的挺美好的。
可是听杜大海三番四次的阻扰她们去杜修家,张氏不乐意了,敢情烧的不是他们家的房子,他就不心急啊。
张氏一下就跳了出来,说道:“二弟!你这话是个啥意思?!大郎家那么大的房子,还怕安顿不下咱们家这几口人?你还非得把爹娘赶去那老房子里受罪?老房子又破又漏的,那是人住的吗?你心怎么这么狠啊!”
杜大海面色也变得有点不好,他就不知道了,他们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人家大郎一看就是不愿意收留他们的,他们还非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给他们台阶下他们还不领情!
在场的村民也面露不悦,杜大海说的老房子是张氏家以前住的茅草屋,大湾村好多人家都是住茅草屋,可在张氏眼里,茅草屋却不是人住的,那不是骂他们吗?
她张氏还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