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伯家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咱们家二牛跟你家栓子一样,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偷鸡摸狗?不过有句话你可说对了,这孩子长歪了都是爹妈教的,可见嫂子你这品行,还真是咱们村里少有的。”
李氏将张氏给呛了回去。
“你敢说我家栓子不学好?!我跟你拼了!!”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幺儿,张氏偏爱栓子那是全村人都知道的,此刻听见李氏竟然说自己宝贝幺儿的不是,撸起袖子朝李氏奔去。
李氏本来不想跟张氏起冲突,可张氏气势汹汹的朝她打来,她总不能不还手吧?
两人扭打起来,你扯我头发我抓你的脸。
旁边有来劝架的,也有人瞎起哄的。
杜修的二伯杜大海和三叔杜大忠都听到了吵闹声,也觉得当着村里这么多人闹起来实在不像话,杜大海亲自上去拉开自家女人,而杜大忠则叫了自自己的女人郑氏来拉架,可女人打起来,那可比男人难缠多了,上去拦架的人反倒被张氏和李氏挠得满脸得印子,郑氏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起来,本来就不想管两家的事,现在更是没了那心情,拉着自己男人杜大忠进屋了。
杜大林和杜大海与杜修的爹是堂兄弟,与杜修家其实算不得很亲,两家人平日里对于如何占杜修家的便宜,那是热衷的很,此刻看见他们打起来,杜修是面无表情,没打算管。
他正打算带着自己媳妇和妹妹进屋去,张氏和李氏打着打着,却打到了他跟前,杜修身子弱,被推了一下,步子踉跄后退,将顾软和杜柔给推到了,顾软正疼的龇牙裂齿,杜修庞大的身子顿时又朝她压了下来。
这下,不止她疼,杜柔也是疼的大哭。
顾软撑起身子去看杜修,看见杜修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吓了一跳。
院子里众人也是吓着了。
院中有人低声道:“听说杜大郎没几天活头了,这不会……死了吧……”
“看那脸色,像是没气了……”
顾软刚想去探一下杜修的鼻息,杜修的娘沈氏带着儿子杜安从田里回来了,两人看见杜修不省人事的躺在院中,丢下锄头跑了过来。
“大郎,大郎……”,沈氏哭了出来。
杜安也手足无措,“大哥,大哥……”
杜修他爹死后,他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若是他有个好歹,这一家子也不知道怎么活。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挑着一担水路过,听见这院子动静大,放下木桶走了过来,看见杜修躺在院子里,沈氏苦的声嘶力竭的,心里一沉,“这是怎么了?”
“蒋大哥,我大哥他,他……”,
蒋南和杜修关系一向很好,听见杜安苦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忙探了探杜修的鼻息,随后松了一口气道:“只是晕过去了,快扶他进屋里去,我去请大夫。”
蒋南力气大,帮着沈氏将杜修扶进去后,将水桶丢在路边就跑去村头请徐郎中。
杜安进屋前,恶狠狠的看着张氏,“我大哥要是有个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张氏被吓了一跳,也不管她家栓子的医药费了,拉着一家往屋里走,进门前看见蒋南丢在路边的水桶,又指挥着自己的小儿子栓子将水桶里的水倒了,把水桶偷偷摸摸的藏到了自己家里,随后才利落的关上了门。
院子里清净了,连杜柔都摇摇晃晃的进屋了,只剩下顾软呆愣愣的坐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