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尚书大人苏飒收拾妥准备去上朝的时候,皇帝身边最最得力的太监大总管庄公公便来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太傅苏千,吏部尚书苏飒,治家不严,宠妾灭妻,娇纵庶女,将嫡女拒之门外,既不能齐家安能定国。特罚傣三年为苏府嫡小姐苏墨添妆。”
宣读完了圣旨,庄公公又淡淡地抬眉道:“苏尚书,陛下有令从今天开始苏太傅与苏尚书便都不用再上朝了,陛下有言,还请两位先将家里的问题处理完毕再说吧。”
那淡淡的声音,听在苏千与苏飒两个人的耳朵里却是无异于九天惊雷,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说皇帝已经想要收回他们父子两个的官职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苏家这一次可是亏大发了。
苏千与苏飒两个人此时此刻都是脸色惨白如纸,但是却还是叩头谢恩,接过了圣旨。
“庄公公,陛下这是……”苏千与苏飒两个人平时倒是与庄公公的关系还不错,当下压低了声音问道。
“唉,我们两位苏大人,也不是咱家多嘴,你说说你们两位,那嫡出的苏大小姐,再有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就会嫁到并肩王府了,而且这整整十年来,她可是没有用过你们太傅府一文钱吧,而且也没有穿过你太傅府一条布丝吧!”
“这么点点面子上的事儿,你们平常不是做得很好吗,怎么昨天居然就闹到那么大呢,如果陛下不处置,那么只怕京城里百姓的谣言都会说陛下不贤的。”
“可是庄公公你是不知道,那个孽女……”苏千一提起苏墨来便气儿不打一处来。
庄公公抬了抬眼皮,看着苏千的那一张老脸:“苏太傅真不是咱家说你,嫡亲的孙女,孙子你不喜,可是你看看你疼出来的,宠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虽然这话咱家不该说,可是今天咱家就是还想要说说,你这事儿做得就不明白,现在你出去听听你太傅府的名声好听吗?”
“好了,咱家也就言尽于此吧,你二位还是好自为知,咱家还需要去墨小姐那边传旨,陛下可是特意为墨小姐赐下了不少东西,太后与皇后娘娘也是如此,都是特意为墨小姐压惊与添妆的。”
说完了这些,庄公公倒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人便离开了苏府。
“怎么会这样。”苏千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苏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昨天他明明是想认那孩子的,可是老爹不让,唉,现在搞成这副样子又当如何呢?
“苏飒!”突然间苏千的眼睛一亮,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去苏墨那里把那两个孩子接回来,庄公公说得对,再有二十天的时间那个苏墨就会嫁入并肩王府了,只剩下一个苏楠,还不是任由咱们搓圆揉扁啊。”
苏千打得主意很好,只要苏墨回来了,那么罗素的嫁妆她自然也会统统带回来的,而且如此一来陛下那边自然也可以借坡让苏家下驴了。
唉,都怪他发昨天一时之间鬼迷心窍了,怎么就不让那个孩子进门呢,现在脸丢大了,还得想办法往回兜:“对了,把柳叶眉也带去,让她多向苏墨说点儿软话。”
苏飒在心底里暗暗地叹气,他看苏墨那少女可是很有主意的一个人,她会就这么轻易地便回到苏家吗?
不过事已至此,那么他这个做爹的,怎么着也得去试试看,因为除了如此,别无他法了。
再说庄公公一路便向着罗素的院子而去,当到达府门前的时候,却是看到那大门上已经挂好了一块新匾额:罗府。
罗府真真是好一个罗府,看来苏家那位嫡小姐苏墨与嫡少爷苏楠两个人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苏家断绝关系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罗府的大门还没有打开,而且也没有守门的人在。
庄公公也不生气,让人过去敲门,他知道这对儿兄妹昨天才到京城,只怕还没有来得及在罗府添人呢。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门里响起了脚步,接着便看到一个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纵身跃到了那大门之下,冰冷的目光自庄公公等人的身上扫过:“什么人?”
庄公公的嘴角抽了抽,话说他在这东冥国的京城里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倒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呢。
“咱家是陛下身边的人,奉了陛下旨意前来给苏小姐宣读圣旨。”
“我家小姐正在睡觉呢,小姐睡着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扰了。”千寒很认真地回答,话说这绝对不是他在说谎,而是真的。
接着也不等庄公公再说什么,千寒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家小家的院子,还有房间,我们也是不敢轻易接近的。”
庄公公的眼睛眨啊眨啊,一时之间脑子里都有些转不过来了:“那这圣旨?”
“呃,这位公公要不这样吧,你把圣旨放下,等我家小姐醒了,让她自己看就行了。”
“不行。”庄公公摇了摇头,宣读圣旨,不宣不读那可是对皇家威严的一大亵渎。
“那要不你先进来等着,我家小姐一向是晚睡晚起的。”千寒没有办法了。
“好。”庄公公点了点头。
只不过庄公公是彻底低估了这位苏墨小姐的晚睡晚起的程度了。
光是茶他都已经整整喝了五壶了,毛房也跑了不下十次了,眼看着千饭的时间也过去了,他这肚子里早就高唱着高谣,可是那位苏小姐居然还没有起床。
苏大小姐,您要是再不起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