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看似豪华的婚礼,轰轰轰烈烈,将无数不相关的人连接在一起。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却又想尽办法想要逃离。
酒店幽暗的走廊里,女人有些疲惫,看到对面走过来的男人,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男人看到她,同样定住了。
两人都还没有开口,男人两步跨过来,迅速将她搂在怀里,重重地吻住了她。
男人口中浓烈的烟草味,呛得她几乎窒息。他吻得很急,很凶,仿佛要将她瞬间揉碎,女人心里很痛,很委屈,眼泪瞬间沿着眼角落下来,喉`咙哽住,胸`口窒`闷,有些呼吸不上来。
她想要推开他,触到他身体的手,被他滚`烫的身体瞬间黏住,几乎是下意识的从两粒扣子间的缝隙,伸入他的身体,贴着他的腰身,继续往下。
在她冰冷的手触摸到他身体的瞬间,他整个人浑身一颤。眼角瞥见旁边洗手间的标志,他将她迅速转身,往后一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男士洗手间。
他的脚轻轻往后一踢,把门关上,随手把门反锁。
整个过程,男人都没有停止对她唇齿间的吮`吸咬`噬。门关上以后,他狠狠地把她抵在门上,迅速撩起长长的几乎拖地的裙摆。
裙子太长,男人很不耐烦,用力一扯,把剩下的一截扯断。面料裂开的声音,将女人的思绪拉回,“会不会有人?”
男人火热的唇已经落在她光滑的脖`子上,突然定住,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愿意?”
“我愿意,我的意思,我们回别墅……”
男人瞬间松开了她,一把将她推开,想要离开。女人却立刻扑进了他怀里,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早已恢复平静的胸前。
一时的激动已经过去,男人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波澜,他只是这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女人闭着眼睛,主动勾住他的脖`子,亲吻,只是在瞬间以前,那种排山倒海一样,几乎将她淹没的吻,她渴望了两年的吻,没有了。
他被动地接受她唇`齿间的火辣。随之而来,她的手贴着他的身体,渐渐往下。另一只手,把门口的灯光开关按掉,除了洗手台前的日光灯,洗手间里暗下来。
她的唇舌终于离开他近乎冷寂的狭小空间,在他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不去别墅,我不介意;你不给我婚姻,名分,我不介意;你心里住着一个剔不掉的女人,我也不介意,从今以后,我也不再想知道她是谁。”
她在他耳边呢喃自语,手中对他身体施加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让他紧绷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松弛。他的这种变化,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到底她该介意什么?
两年的时间,让她明白了,跟他在一起是痛苦,不跟他在一起,她更痛苦。两相权衡,她觉得后者对她诱`惑力更大。
更何况,片刻前,他突然起来的疯狂,让她更有了信心。
当她缓缓向下,屈膝跪在他身前,竭尽全力地想要释放他的身体,她感觉到眼角湿热,可她内心觉得一片安宁。
女人近乎虔诚的卑微姿态,像一记重锤,捶打在他心上。她像是启动了他体内的某个开关,让他克制了两年的欲`望,像洪水一样,重新在他体内翻腾。
如果所有的忍耐,无关金钱,无关地位,只是因为,无望的爱。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同样找不到出路,只好放弃徒劳的寻找。
这个认知,让他迅速将她拉起来,再次恢复了暴风雨般的热`吻。唇`齿间交`缠的同时,他推着她走向光源处。进入她的冲动,已经将他整个人淹没。
你是夜不下来的黄昏
你是明不起来的清晨
你的语调像深山流泉
你的抚摸如暮春微云
温柔的暴徒,只对我言听计从
若设暮成之日遇见有今夕的洪福
那是会惊骇却步莫知所从
当年的爱,大风萧萧的草莽之爱
杳无人迹的荒垅破冢间
每度的合都是仓猝的野`合
你是从诗三百篇中褰裳涉水而来
髧彼两髦,一身古远的芹香
越陌度阡到我身边躺下
到我身边躺下已是楚辞苍茫了
……
他脑海里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这首诗,久到他已经忘记时间的无情,喉`咙上下艰难地吞咽了两下。从此以后,他不再忍耐,因为一切将与爱情无关,只关乎他纷纷的情`欲。
心里有多悲怆苍凉,流传到身体的力度就有多猛`烈狂`放,仿佛唯有此,才能卸掉他积蓄了已久的无望的爱,久远到他已经记不起来,从何时开始,将在何时结束。
女人始终低着头,当她想抬头,看看身后的人。
“嘣”的一声。
男人随手抄起洗水台上的一个烟灰缸,砸向镜子。把她吓得两手一抖,身体瞬间跌倒在台面上。
镜子瞬间碎裂,裂片掉落,四散开来。她挣扎的手不小心移动,压在了碎裂的玻璃上,血一滴滴流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他不想看到她的脸。
从始至终,他都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即使身体是她的,他也在幻想,得不到那个女人的爱情,可以得到她的身体。而得到她的身体的唯一办法,便是用一个替代品。
她看不到身后人脸上的表情,可从他近乎冰冷的疯狂中,她能感觉到他的脸上是怎样一种冷漠和凄绝。
她也第一次看到他表现出来这样的冷漠和疯`狂,让她内心疼痛,却像毒药一样,即使是饮鸩止渴,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