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绯站在壁炉前,环视了一圈。
典型的西式住宅,很典雅,略带复古,墙上挂满了各种油画,单个的,或者成组合的,可惜她除了那副向日葵是梵高画的,其他一概不知。不好意思再装模作样地不懂装懂,只好乖乖地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来。
她听李晓双提起过,夏阳的家人,从商的比较少,大多跟文艺沾边,凯特就是个画家,夏阳的爸爸是个很有名的建筑师,据说和贝律铭齐名的。
其他的亲戚里面,也都是各种家,作家,知名设计师,音乐家……
这样的家庭,以后李晓双应该能生活得很幸福吧,他们的小孩,以后随便挑个家,都能成,实在太好了。
只是想到以后他们可能要在这里定居下来,这也意味着她们要分离了,心里突然就很不舍。
“抱抱(宝宝),你在那(哪)里?你们的朋友都到了,为什么你们还没到?”凯特的电话把蓝梓绯的思绪拉回。
“……”
看着凯特一脸焦急的样子,蓝梓绯心里很过意不去。
结果,这样的电话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当然,这是后话。
吃了晚饭,在客厅里聊了很久,凯特把他们送到了最顶楼的一个房间,房间的视线很好,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或许是环境突然变化,蓝梓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躺在旁边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仍然不跟她说话。这个男人,有时候真让她受不了,一场闷气,可以让他一天不说话。这种事情她是受不了。
“鱼先生,我们不是已经停战了吗?”他不是还对她不客气过了吗?
想起在英国的这几天,蓝梓绯心里又暂时忘记了家里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很想承认,这一刻,她心里其实很渴望他的不客气。尤其是想到第二天他们又要分别。
男人侧躺着,双眼紧闭,似乎在想什么问题,许久,睁开眼睛,看着她,“鱼夫人,把你心里的角落拆了吧。”声音很威严,是他一贯命令人的口吻,却也有一丝哀伤。
为什么?
蓝梓绯又看不懂他的这副表情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介意这一点。
“宇文冽,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公平吗?你说你心里要有一个角落,我答应你,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保留一点念想?”
“保留一点念想?”宇文冽声音冷得碦人,“你去问问,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还在心里念着另一个男人?这跟公平无关,这个角落,你必须得拆了!”
蓝梓绯被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话语气给噎住了,许久才缓过气来,“我如果不拆呢?”
“你!”宇文冽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硬,明明是她错了,竟然还死抗着,他一气之下,一把将她推倒,瞬间压在她身上,“你不拆,我来帮你拆。”
他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直直地闯入。
唇齿间的力度,很快转移到了手脚间。
蓝梓绯心里很气,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他怎么一直就盯着不放?她死命地想推开他,结果可想而知,一直到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一干二净,她都没能如愿。
当他进入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点冷,又有点酸,也有点痛,却又拒绝不了。
火一经点着,似乎就灭不了了。
他似乎真的如他所说,想要拆掉她心里的某个角落,表现出来的,就是几乎要拆了她整个人。
她不知道,宇文冽是不是因为她以前代替李晓双和米风相过亲的事情,在跟她赌气,整个晚上似乎都在发泄他的怒气,对她丝毫不客气。
想到这是在别人家里,她觉得应该谨慎点,他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听到她提到米风,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句,“怎么,你这么介意,是不是还要在心里多挖个角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得让她受不了,看她的眼神同样是很压迫她的心。
这样的他,很像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盛怒至极的男人。
一整个晚上,两个人都在折腾。
到后来,她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最后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他却还赖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抱着她,抱的很紧。
等她睡着以后,宇文冽却仍然睡不着。
他不知道为何,心里很不安,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一天会离开他。
一想到这样的事情,他就觉得难受,越难受,就越控制不住自己。虽然知道他确实有些霸道不讲理。
如果她知道了他心里的那个角落,里面装的也是她,装了许多年,她会不会答应他,把她心里的角落给拆了?
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他突然也有些累了。
这样的累,不是因为他要一个人承受这样沉重的记忆,却是因为害怕失去她。
他想起那次在蓝家,半夜起来给她冲红糖水,遇见蓝易橙,看到那个男人眼神里的潮涌,他就知道,他们之间没那么容易,结束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事情,他受不了。受不了不是因为她心里那一丝余念,而是他们之间剪不断的亲情的牵绊,很有可能,引燃一个定时炸弹。
这个炸弹,就是叶琳珑。
她还姓蓝,她也是个善良的人,即使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她现在做不到像以前小时候那样,敢直接违逆蓝家的父母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叶琳珑要求她回到蓝易橙身边,她会怎么做?
宇文冽的思维向来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