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这么对视了许久,谁也不想打破这样难得的美好晨光。
最终打破这种美好时光的,是旁边一个小坏蛋。
常梓绯突然感觉到手痒,低头一看。
呀!
渔果果抓着她的食指往嘴里送,用只长了一点点的乳牙使劲咬着她。虽然不痛,却也感觉不舒服。并且不卫生。
她把手抽了出来。
“宝宝,怎么能咬妈妈的手?多脏啊,会有虫子跑进肚肚里去的!”她一副很严肃地看着渔果果,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平常那种温和的,脸上带着笑容。
渔果果愣愣地着看她,或许原本她好好抓在手里的像“香肠”一样的手指突然没有了,让她很有挫败感,现在无缘无故被她妈妈这么“凶”一顿!
她很不开心!
于是,她迅速拿出致命武器来,哭!
才这么几天的功夫,她的哭已经不再局限于“呜呜呜”这种斯文的哭法了,她现在是嚎啕大哭,一边“哇哇哇”地哭!一边还叫“巴巴……”
宇文冽在一旁笑望着她们母女俩这一出对手戏。
渔果果开始叫他,他更开心,把手主动伸给渔果果,“不就是吃香肠?爸爸给你咬,爸爸帅,偶尔也可以咬一下。”
“……”常梓绯看着渔果果拽着他的手指,往嘴巴里送,气得立刻去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握住。
结果,渔果果已经开始很享受她的美味“香肠”早餐了,还不时地“呵呵呵”地笑两声。
常梓绯看着她这副小鬼样,忍不住笑骂,“渔果果,你这是在赤果果地向我炫耀!小心肚子里有虫,咬你!”
“有爸爸在,怕什么,有虫爸爸给你捉虫,有坏蛋爸爸就打坏蛋。”宇文冽立刻反驳她。
渔果果一会儿看着妈妈,一会儿看着爸爸,总之,她觉得很好玩,大概是想,你们鹬蚌相争吧,我这个小渔翁最后坐着来得利就行。
片刻插曲之后,常梓绯才发现,宇文冽正紧紧地扣着她的手。她刚才也忘了要及时抽回。但很奇怪的是,这期间,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等她这会注意到他扣着她的手,她又开始紧张,不安,立刻想要把手抽回。
宇文冽却更紧地捏住,“别动,是不是你也想要吃我的手?你想的话,我也不介意。”
常梓绯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旁边的渔果果看到了,大概以为是对她笑,立刻也笑了起来。
常梓绯看着渔果果笑,心情同样也很好,片刻前泛起的不适,反复在胸腔内流窜之后,慢慢减缓了。
她终于没有抽回手,他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微微起身,低头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问了一句,“小鱼,昨天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爱你。”
常梓绯听到这句话,回想了一下。昨晚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那个时候她好像正在对着熟睡的渔果果碎碎念。那些醒着的时候,不敢说的话,只有在渔果果睡着的时候,才敢对着她讲,没想到被他听到了!
“你偷听别人说话,是不是很没礼貌?”她反问了他一句。
“回答我。”他却很执着地继续那个问题。
“回答你什么?你爱我,又不是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常梓绯反驳。
宇文冽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爱你不是个问题,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嫌我听力太好,还是嫌我心脏承受力太强?”
常梓绯听到他说心脏承受力,心里一惊,立刻抽出手,按在他胸口,“昨天……”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能想象,昨晚他一定又心痛了。她就是怕他会心痛,所以才不敢对他说这些话。但这些话,确实一直在她心里,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上。
“昨天已经过去,还管它做什么!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听到这么愚蠢的话。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必须解释一下那天的情形。我电话打的时间不长,如果及时返回过去,肯定能追到车。结果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脚底抽风,所以就跑过去,耽搁了时间。我现在很后悔,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一定不去管那那些破事。”
“思蔓姐的事怎么能叫破事?”常梓绯已经知道那天发生在墓园里的事情。
宇文思蔓自然也给她解释过很多遍,无非是希望她不要怪他。她不能怪他,又不能让他生气,那她受的那些折磨呢?她也很委屈啊,她该找谁去说?
常梓绯想到这里,眼睛就红了,使劲抽出手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说了这些能改变什么?即使你来了,说不定也只会骂我,不会自己保护自己。”
她越想越难受,眼泪也落下来,“我已经想着办法去对付冷玥了,我也赢了她。但他们这么多人,我怎么保护自己?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心里祈祷了无数遍,祈祷你会及时出现。我更害怕,如果没人救我,我被他们糟蹋了,以后你会嫌弃我……”
常梓绯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整个头埋在了膝盖里。
宇文冽靠近她,把渔果果抱起来,“宝宝,妈妈哭了,要抱抱。”他扶着渔果果靠在她身上。
渔果果应该能看懂,妈妈是在哭。
这一次,她竟然难得的没有笑,只是“嗯啊喔呃”地发出一些近似询问的声音,像是在问,妈妈怎么哭了?不是渔果果才能哭的吗?妈妈是大人啊,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