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跟我纠结这些事有什么意义?是,我不是圣人,理智是一回事,心跳和呼吸乃至脑子里的真实想法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关你的事,因为事前你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每当这时我就会忍不住想,若不是你把那个妓女宠得无法无天,她这么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胆量在我面前叫嚣?”
她狠狠挣扎了几下,也没能从他铁钳般的力道下挣脱出来,急怒攻心骂道:“说到底,就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孩子!南宫彻你活该!”
男人紧贴在她心脏口的身体重重一震,活该。没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活该。
几乎是同一时刻,红玉找准时机从他怀里滑了出来。
仅仅是须臾的时间,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悠然,挽着一抹淡笑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不过这都是我昨天的想法了,当时被气昏了头有些不太正常,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幸好昨天没见你。所以南宫彻,道歉的话就不必了,实在没必要。”
太过平静,若不是她面上的潮红未褪,南宫彻甚至都要怀疑刚才那个激动怒骂的人不是她。
他发现,比起这样平静得油盐不进、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入不了她的眼模样,他甚至更喜欢她刚才怒气冲冲打他骂他的样子。
她可以怪他,这都是他应该受的,可是不要这样冷淡地对他,就好像一缕青烟即将消散在他的手心里,再也抓不住。
“红玉,往后我的身边都只有你一个人。你好好养身子,往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好不好?”
“我一个人?”她低低地笑,“偌大的后宫,怎么能只要我一个人,皇上?”
“父皇只要母后一个人,我也可以的,红玉。”南宫彻急忙想要向她表明心迹,对上她漫不经心中隐隐含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他凝着眸光一瞬不瞬地紧紧看着她,心跳却狂乱得毫无节奏可言。
末了,他又像是誓言一般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我只要你一个人。”
红玉挑了挑眉,轻笑着喟叹一声:“真是好听的情话……”可惜她已经不稀罕了。
得不到她的肯定回答,南宫彻尽管着急却也不敢再逼着她,她这样的性子,逼得太紧了只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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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阑,端王府。
暖融融的午后,龙薇恪尽职守地抱着暖暖在外边儿晒太阳,秋千没有让人推,只是以最自然的方式来来回回晃动着。
将寒儿放在桌上,君寒宵坐在一旁的椅子旁看书,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朝她瞟过去,却都没能得到对方一个心有灵犀的笑容。
想想真是挫败。
终于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龙薇眯着眼逆光朝她看过来,不满地蹙了蹙眉,“君寒宵你这么把寒儿放在桌上会不会不太好啊?”
男人的目光就往桌上移了一下,看着寒儿歪歪扭扭地躺在那儿不断挥舞小手臂,着实挺逗,他唇角一勾,揶揄问道:“哪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