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是张开了双臂任由自己往下掉的,跳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现在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害怕,她甚至有些自娱自乐地想,或许上辈子该去尝试一次蹦极,现在就不会觉得恐怖了。
“君墨影……”
她闭上眼睛一遍遍地大喊,喊出的却唯有他的名字。
寒风刮得她的脸生疼,将她沙哑的声音吹散在山崖之间,云雾缭绕,月色映衬着清冷。
“蠢东西,谁让你跟着下来的?”
伴随着一道温声呵斥,腰间蓦地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揽住,呼吸间充斥的不再是这清幽山谷里的气息,而是她熟悉的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凤浅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她怕自己出现了幻觉,一睁眼,他就不见了,也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叫了朕这么久,现在倒是连睁眼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直到耳边低笑的声音传来,凤浅才无比确信,他现在真的在她身边,不是幻觉。
她蓦地一下掀开眼皮狠狠瞪着他,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嗔怒的骂声:“好笑吗?现在我们都要死了,你还笑?”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具体的表情是什么,尤其是他那幽暗漆黑的凤眸,此刻更是没有一丝光亮,唯一察觉到的或许只有他太过专注灼热的视线。
“知道你还敢往下跳,恩?”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叹,无可奈何的温柔呢喃包裹着浓浓的宠溺。
凤浅鼻子一酸,哼道:“跳的时候不知道,没想清楚,现在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沉默了一会儿,君墨影哑声道:“浅浅,是朕不好。”所以,不会让你出事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山崖底下是一条水流很急的河,只要不碰到暗礁,可能他们都不会出事。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了,只要他在下面,她同样不会出事。
殊不知他这一声听在凤浅的耳朵里,却把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唤了出来,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她哽咽着嗓子摇头:“不是,不是的君墨影……就算再来一次,就算对不起所有人,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你不要胡说,这不怪你,我说过要永远陪着你的,你忘了吗?”
原谅她自私,她抛下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是她的孩子,只要他。
“傻瓜。”君墨影亲吻着她的眼角,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吻去。
“你才是傻瓜!”凤浅的手抵在他胸膛上,“你说让我相信你,我信了,可你还是把自己的手给弄断了,你这大骗子!”
如果不是他的手断了,也许他就不会掉下来。
君墨影却很无所谓,“没事,朕下手的时候留了后招,虽然现在断了,不过还能接回去。”
凤浅哭笑不得,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甚至想骂一句接你妹啊,都要死了还怎么接?
“君墨影……”垂眸看了一眼他垂在一边的左手,凤浅用尽全力环住他的脖子。
哪怕掉下去,她也不要跟他分开。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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