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扒开围观的邻居直接挤进了院子里,我当然是紧跟其后,外屋的门当时大敞子的,一些行李袋子还孤零零的扔在那里,姥姥进院子以后还回头冲着邻居喊了一声:“行了,这是我自己家的事儿!都别在这儿看热闹了!都回去吧!!”
李奶奶用现在的话讲算是姥姥的老闺蜜吧,她一见姥姥这么说,直接帮着就搭上了话:“是啊,大妹子都回来了,谁家还没个眼红吵吵的时候,走吧,咱们别在这儿堵门,让大妹子自己处理去,回吧,回吧!”
我跟在姥姥的身后没说话,也顾不得这些在门口围观的邻居,因为屋子里的声音的确是太大了,看热闹这属于人之常情,要是我看见别人家在院子里打起来了兴许我都会好奇的去围围观问两嘴发生啥事儿了,只是这种事要是作为当事人摊到自己头上了肯定就比较不爽了。
进屋后我就懵住了,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屋里的听见姥姥回来的动静了,所以也都停手了,吵嚷声也都停下来了,不过残留的战场还是让人能清楚地看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首先,我们家的大屋,就是我跟着姥姥还有姥爷睡觉生活的那个屋子,现在已经是一盘狼藉了,我写作业吃饭的桌子已经倒了,凳子是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上,就连我的书本,也被大凤现在踩到了脚底,好悬不是新书。
小姨正坐在炕沿边儿上捂着嘴哭,头发被扯得一片凌乱,最惨不忍睹的是那张脸,眼睛居然青紫了一片,鼻梁子都被打破了,看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吗,就那个电视剧,我后来看那个男猪脚打他媳妇儿,每看一次都觉得他媳妇儿被打的那个残相很像我小姨当时的样子。
姥爷坐在小姨的一侧,手还捂在心口的位置,呼吸微微的发重,衣服上的扣子都被扯开了,一副被气得要犯病的样子。
而万德跟大凤则站在他们的对面,万德的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他的脸颊有些发红,应该是被人甩过耳光,虽然衣服也被扯开了,脖子上还有两道被指甲挠出来的红磷子,但是跟小姨的伤情比起来也就不算是啥了。
最没事儿的就是大凤,她外表看起来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表情做的挺到位的,双手插在自己的胸前,特别的理直气壮而又义愤填。
我眼睛一扫,还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胶囊,满地都是洒落的吃的那种胶囊颗粒,皱了皱眉,我听见姥姥的声音随即响起:“这是怎么了。”
“姨姥,我可跟您说,我舅妈现在……”
“没让你说话。”姥姥冷着一张脸看向张嘴的大凤:“你是小辈儿,在别的地方可以不懂规矩,但这是我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姥姥凶起来的样子给她吓到了,大凤轻哼了一声扶起了一个凳子翘着二郎腿直接坐了上去。
姥姥微微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直接看向了小姨:“小惠儿,你说,这是咋回事儿。”
小姨吸了吸鼻子,半垂着脸坐在那里,:“大姨,我不跟他过了……”
“谭小惠!就你这样的娘们儿就是欠……”
“给我闭嘴!!”姥姥一嗓子又呵斥向了万德,“这是我家,现在是我在说话,你嘴里再给我一个不干不净的试试!!“
万德的喉结上下的抽了抽,大凤在旁边拉了拉他,随即他也恶狠狠的哼了一声,一副自己强忍着的样子不再言语。
“说啊,小惠儿,这怎么了!”
姥姥也急了,瞪着眼睛看向了小姨,小姨好像是说不出来话,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就是,药,药被大凤给看着了,然后,然后……”
“哎,我说吧!”姥爷在旁边满脸着急的张口,看着姥姥:“这不是他们要走了吗,大来给她送工资,然后大凤就进屋去收拾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把小惠儿包着的一包药给翻出来了,小惠儿当着我们的面又不说药是咋回事儿,万德就觉得小惠儿是背着他吃啥避孕的药了,不想给他生孩子,然后这不就动手了吗!”
说着,姥爷有些生气的看像大凤:“大凤啊,不是我说你这个孩子啊,你咋还能在旁边蹿楞你老舅打你舅妈呢,这是你舅妈啊!!”
我的一股气儿当时就起来了,尤其是看着大凤还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还一副有理的样子就更加来气,她当这是谁家呢,居然敢在我家打我的小姨!
不过这话得说回来,这个药应该就是小姨在我放假那天领我去市里吃饭的时候那个男的给送来的,看来从那时候开始,这包东西就是个导火索了。
“姨姥爷,你说我干什么啊,这事儿你应该说我舅妈,她这都跟我老舅结婚多久了,谁不知道我老舅年纪大了想有个孩子啊,她倒好,她让我老舅断子绝孙啊。”
我简直诧异,大凤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吗,她说话怎么能那么难听啊!
万德听着大凤的话不但没有维护小姨,反而是一副被****的憋屈样子,哼了一声看着小姨张口:“你哭啥啊你,你哭就是心虚了知道吗,你要是真觉得委屈你倒是说啊,我万德那里对不起你了,你还想让我绝后,你心可这是狠啊,给我戴帽子不够,还要让我绝后啊!”
‘啪!!’的一声,姥姥几个大步上去,一巴掌甩到了万德脸上:“你还有意思说这些!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就在我被姥姥飞快的出手惊着的档口,大凤居然身手推搡了姥姥一下:“你打我老舅做什么,怎么你们家还想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