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管事,就是白蔻害我!就是她害我!她以前跟我有过节,巴不得我没好日子过!看她耳朵上戴的,那一定是二夫人赏的!”
梦梅这一嚷嚷,立刻把大家的目光一起聚焦在了白蔻的耳朵上,的确是多了两粒银闪闪的丁香。
白蔻摸摸耳朵,面露冷笑。
“前些天收了二夫人的赏,这么快就忘了钱是哪来的?把钱交出来还给二夫人去!”
“不还!那是我应得的!”
“那是你沾了白蔻的光!你这臭不要脸的!”鲁豆豆双手叉腰大骂。
“不想丢了这挣钱的差事就老实把嘴闭上,今日老太君和大老爷一家三口进宫参加册封仪式去了,要是因为你这破事坏了他们的好心情,卖你去矿山恐怕都不解气。”白蔻看上去为人着想一样的好言劝道。
被卖去矿山带来的恐惧勾起了一肚子的委屈,梦梅嚎啕大哭起来。
“就是你!就是你害我!只有你能跟主子们随便说话!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见不得我好!我不就犯了那几次错误,你就故意让我不得翻身!”
白蔻皱起眉头,不去听她胡言乱语,绕过梦梅走向曾珠闲谈了几句袭爵宴的事。
梦梅听到几句,心头火起,觉得要是自己那天做了三少爷的专厨,这样的好事应该都是她的。
“白蔻!叫你害我!我跟你拼了!”
“白蔻小心!”一直留意着梦梅的宛秋尖叫起来。
白蔻习武一个多月,练出了一些本能反应,先是听到脑后生风,接着又是宛秋的示警,她猛地先将曾珠一把推开,顺势侧步让开了梦梅的伸过来的爪子,再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拧,就把胳臂反剪,顺势再补上一脚,立马就将梦梅摁倒在地。
以为自己胳臂被拧断了,梦梅痛苦并恐惧地尖叫。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般的瞬间,还没来得及惊讶的人群就见局面已经尘埃落定。
“白蔻,你会功夫?!”曾珠问出了大家的心事。
“当初在学坊的时候,白蔻就是我们那条街的大姐头。”石平站出来为白蔻作证,“她曾拿着两个炒锅当武器,拍花了一个混混的脑袋,从那以后我们那条街上太平了很多。”
那十个新厨里面跟白蔻同一学坊出来的,只有石平一人,他这样一说,加之大家都看见了白蔻的身手有多利落,立刻就都相信了。
“白蔻那时候起就很会打架?”站在石平身边的一个厨子问出了大家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只要别惹火她。”
“石平,你说得太多了。”
白蔻松手放了梦梅,望着石平充满威胁性地开始卷袖子,吓得众人一起退后三步,石平更是很没骨气地闪到了人群后头。
“石平!你知道白蔻这么厉害!你居然不早说!瞒了我们几个月!你找打啊!?”
白蔻现在是惹不起了,众人把目标一致对准了讲出真相的石平。
“冤枉啊,大哥大姐们!白蔻要是不露一手,我就是说破天你们都说我吹牛!”
“啊!难怪!”崔林管事突然想起一事,恍然大悟地拍掌,“我们买了他们几个人之后,他们学坊的管事送我们出门,说什么来着,这个白蔻买得好,买得不吃亏、买得不上当……我还以为他是说白蔻基本功扎实,还在想我们本来就是挑好的才买。”
黄大海和曾珠想起确有这事,感到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好了,闲话回头再说,该给主子们做午饭了。”
曾珠招手示意大家靠拢,崔林踢了梦梅一脚,吆喝她起来别躺地上装死。
管事们分派了各人差事后,大家分头洗手穿戴整齐开始干活。
做完午饭白蔻就先回去了,空着肚子顶着正午烈日去了一趟冰窖,她每天或早或晚总要来看一看,省得有闲人说她光拿钱不干事。
正和手下媳妇子们聊天呢,己诚堂和文菱院的丫头前后脚地跑进来,说是老爷和少爷刚回来,老太君和夫人被皇太后召见赐宴,下午不知几时回来。
说话的工夫,媳妇子们下去提了冰袋上来,白蔻想想又下去一趟拿了两份冷藏的甜品才跟着丫头们一块回去了。
回到院里,白蔻交待把甜品送己诚堂去给大老爷消暑,她提着三个冰袋径直先往上房去道喜,却见如今身份尊贵的晔国公世子爷穿着睡袍,衣衫不整敞着怀,露出少年人精致紧实的胸腹肌肉,打着赤脚,睡在廊下的躺椅上,姿势歪七扭八,手里还拿个不知从哪儿买的烧饼,椅边茶几上还有好几个。
“恭喜世子,贺喜世子。”
顾昀抬眼一瞧,撇了撇嘴,“你今天要是再喊我一句世子,我就扣了你的赏钱。”
“三少爷,今天在宫里累着了,还是家里舒服吧?”白蔻绝对不跟钱过不去。
顾昀做了个鬼脸,“难怪我对当年立世孙的经过想不起来什么值得回忆的细节。”
边上侍候的美轮噗哧一乐,又赶忙整整脸色,接下白蔻手中的冰袋进屋去了。
“三少爷啃着烧饼回来,这是表示就吃这个呢,还是饭后点心?”
“午饭是吃过了,圣人赐宴共进御膳,但是……”顾昀很小心地翻个白眼,毕竟这有点大不敬。
“完全理解。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大老爷呢?他肯定也没吃好,刚给他送了两份甜品去,另外厨房早上做了冰粉粉,没有甜品那么甜,要不也给大老爷送一碗过去?”
顾昀点点头,美奂不待吩咐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