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怎么了?!”
随着这个声音,梁大学士匆匆忙忙奔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宫长继。
家下人去备车准备送自家大爷去太医院,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跟大门外的老太爷说一声,梁大学士一听这消息脑袋都炸了,忙不迭地就跑了。
“老爷!我们儿子命苦啊!”
梁老夫人扑向丈夫,梁大学士扶着老妻,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鼻青脸肿的儿子被家下人用担架小心地抬出去。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梁大学士眼睛通红地望着那些年轻人,“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绝饶不了你们!”
“梁大学士,先别在这说话了,赶紧跟去太医院吧,看看会诊结果到底是什么恶疾再说。”
宫长继一脸关心地目送梁仲山被抬出来,转回头来制止梁大学士的发疯,他是郡王,身份最高,自然最有话事权。
“对呀,老爷,我们还是赶紧跟去吧,别的事回头再说!”
梁老夫人心疼儿子,顾不上打人的事情,先确诊了儿子的病最要紧,倘若真是恶疾,那他们梁家就要绝后了。
梁大学士被妻子一拉也回过神来,冷静了几分,吩咐下人送客,他们老夫妻则与儿子同乘一辆车从后门出去赶往太医院,并安排人手去豫王府通知女儿女婿。
主人家都走了,管家还被绑着扔在大门外,只好由别的家下人礼送这些大爷出去,实在惹不起。
到了大门外,围观的街坊还在等着后续消息,先前梁府下人连滚带爬地出来报信,梁大学士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要是不等到个结果,他们可睡不着觉。
顾昀他们悠哉游哉地从正门走出来,面对着翘首以待的热情街坊们,宫长继和顾昀哥仨个还没说什么,童家子侄却是憋不住了,互相间聊得眉飞色舞,让耳尖的街坊们听到不少内幕。
梁仲山与三个美人滚大被?!
纵欲过度身体不好已经送太医院了?!
这两条劲爆到让人傻眼的消息迅速在街坊中间传扬开来,顾昀几人见状也不制止,各自上了马车回家歇息。
今天休沐,起个大早,又累又困。
回府途中,顾昀的两名侍卫悄悄离队奔了太医院,他俩骑马,跑得比梁府的马车还快,目的自然是等着收集第一手的消息,看看府医的诊断是不是对的。
进了天水坊后,顾昀与宫长继分手,各回各的家。
白蔻已经在府里开始打理每日的家务事,的钥匙又在她身上,顾昀回房更衣后转去父母那边,见父亲正在家里,于是告诉他自己在梁府的整个过程,包括梁仲山身上的事情。
男孩们去梁府打人国公爷是知情的,他并不反对这样报复回去,本来这就是民间传统,出嫁的姐妹在夫家受了无理的欺负,兄弟是可以打上门去的,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民间的美好祝福一向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梁仲山违背婚姻誓言,自然要受到教训。
国公爷一听梁仲山可能因为纵欲无度而染上不治的恶疾,大吃一惊,虽然两派阵营明争暗斗已久,可他真没想过年纪轻轻的梁仲山会是这样的结局。
“倘若太医院会诊后,结果不变,赵妃那边就要乱套一阵子了。”国公爷捋着胡须含笑道。
“官场上的事全凭父亲筹谋,我认为倘若梁仲山确诊不治,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救下童明俐,助她脱身改嫁,不能让梁家人弄个嗣子绑她一辈子。”
国公爷目光一闪,缓缓点头。
“你说得对,童翰林一家是我们的姻亲,于情于理都要维护他们,童氏一族在官场上向来中立,借此机会让他们多倾向我们一点也是好事。”
“就是不知有多少童氏族人认同我们这样帮童明俐,我总觉得他们这一氏族的人都是读书都得迂腐了,没几个是真正食烟火的。”
“童氏其他族人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童翰林的态度,童明俐上一次的婚约他非常坚决的要退婚,如今女儿已经嫁了,他这次还会不会维护到底就难说了,他们做父母的如果不坚持,我们这些姻亲就有心无力了。”
“如果娘家人都认为童明俐应该抚养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嗣子,为梁仲山守一辈子的寡,那不是要逼死这个女儿么?!现在这事闹得这么大,她若是回去守寡,谁知道公婆会怎样对她。”
“你就那么想她脱身?”
“梁仲山凭什么享受后代香火供奉?他就该断子绝孙才消我心头之恨!”
“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火气?你又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嗯?”国公爷锐利的目光在顾昀身上扫来扫去,“是那两个俘虏吐露了口供?还是童明俐给你弄到什么新证据了?”
“从童明俐送出来的书证里面查知,梁仲山一直是孔雀的药头,现在也依旧是。”
“孔雀的药头?!孔雀不是被查禁了吗?”国公爷再次吃了一惊。
“爹,您想想,利润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可能朝廷一声令下就真能查得干干净净?上次害我的那三个家伙,其实背后就是梁仲山指使的。”
国公爷顿时拍案而起。
“当真?!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有,都在那堆书证里,不然我怎敢信口开河。”
“证据呢?我看看!”
“等白蔻忙完回来,钥匙在她身上。”
“嘿!你俩偷偷摸摸地瞒了多少事?”
“没瞒什么。”顾昀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我知道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