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座的中间上方有个带活门的小窗,打开后就可直接与车夫对话,车夫位上方有宽大的雨檐,雨檐的下方也各挂了一盏玻璃手提灯,虽然晚上出门的机会少,但挂着这两个灯也能当个装饰。
白蔻车里车外地看了一遍,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为了这辆新马车她花了一百多两银子,比殴打顾二夫人赔的钱都贵,想想自己才刚领了一个月的大掌柜薪俸,这转眼就花了二百多两银子,钱真是不经花。
要更努力的赚钱才行啊。
木匠师傅牵来了一早就预定的上等役马,和工场里自己的车队用的役马是一样的,要拉这四轮马车就得靠这种肌肉强健的马匹才行,相应的,这种马饭量也大,但新马车都造了,哪还在乎拉车的马匹一个月要吃多少钱呢。
男人们一起动手把马套好,除了送白蔻来的马车夫,另外还跟了一个姓崔的车夫,这是宁佩兰的陪房下人,她把这个老崔拨给白蔻做专用车夫。
白蔻付清了后续的尾款,打赏了这一个月来辛苦接送她的车夫,老崔栓好车门,坐上车夫位,尝试着驭马拉空车,这站着比人都高的大马老崔没有驾驭过,但他有商队驾马车的几十年经验,什么地形的路都走过,宁佩兰把老崔给白蔻用正是想到白蔻一直计划要去一趟农场,这大冷天坐船肯定不行,唯有走陆路,那么老崔就是府里最合适的车夫。
木匠师傅们开了后门让老崔出去,白蔻在前门等着老崔绕过来,前所未见的大马车一出后门就受到了街坊们的围观,他们跟着马车一块儿走,直到绕至前门。
白蔻没有理会他们的围观,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拉开那个活动小窗,吩咐老崔绕城一周,去喜乐坊兜一圈显摆一下,再回天水坊。
老崔笑呵呵地应下,带着白蔻开始在城里游车河。
新马车就是舒服,在城里的石质路面也感受不到什么颠簸,再也不会有颠得腰背酸屁股疼的事了。
大马车一路走一路被人围观,因为车架形状结构和拉车的马,很多人都认出来这肯定是喜乐坊大工场的马车,但不知道车上坐的是谁。
白蔻窝在靠窗的位置,她能看到外面的街景,路人却看不到她,而他们的议论则能一字不漏地从打开的换气窗传进来,白蔻边听边笑,权当个乐子。
马车进了喜乐坊自然引起更大的轰动,工场的看门人见这陌生马车虽然看着像自家的风格,但第一反应却是尽职地不予放行,直到白蔻打开车门露了脸,老崔才得以驾车进入工场大院,等白蔻下车忙她的正事,马车就被来往工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争相参观。
白蔻在工场呆了半个多时辰就乘车回天水坊,依旧是一路被人围观和议论。
马车经过王府大门往马厩去的时候,管家派人立刻禀告王妃,等白蔻在马厩与老崔说完话,承诺额外每月自己另掏腰包再给他一份月钱以及饲料钱请他好好照料马匹时,宁佩兰乘着软轿也来到了马厩。
“我的天呐!”宁佩兰下轿看到新马车惊讶万分,“我知道你说新马车会很大,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大!舒服吗?”
“我可爱又迷人的诚王妃,愿意赏脸与我一道同游京城吗?”白蔻突然装腔作势地握起宁佩兰的右手,深情款款地低声微笑道,并用了一点特别的发声法,让声音显得深厚低沉。
宁佩兰情不自禁地脸上一红,心头小鹿乱撞,仿佛受到感染一般地点了头,“我愿意。”
白蔻马上一个侧步与宁佩兰并肩,将她的右手挽上她的左臂,两个人就这样走回上房,一路上自然也商量好了下一次同游京城的时间。
等到宫长继回到家里,他觉得家中气氛不太对,王妃居然对他说为什么白蔻不是男人,若是男人她一定与她私奔。
望着一脸兴奋好像少女怀春的妻子,宫长继张张嘴,只能发出个无意义的音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