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庆他爹罗思涛,老罗,还真是人如其名,头大身子细,双腿细长,长得就像一把“螺丝刀”,和四肢发达膀大腰圆的罗永庆怎么看怎么不像父子,我都开始怀疑罗永庆还真是送话费送的。
“你先出去,招呼一下门外那些警察同志!”罗永庆他爹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对站在身边的一个深v领口开叉低得都快到肚脐眼的妖娆女秘书嘱咐了一句,女秘书扭着让人触目惊心的曲线走了出去,我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一个成语——奇峰突起!
老罗的总裁办公室装修的富丽堂皇,光滑铮亮的真皮沙发,红木茶几摆着茶具,硕大明亮的老板台,一流排书架上摞着整整齐齐几百套线装书,我估计老罗连摸都没摸过,我随手抽了一本,居然是英文版的《金瓶梅》,我立马被里面真人插图给吸引了。
我放下书,这间办公室豪华是豪华,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禁看了一眼老骗子。
“感觉出来了?”老骗子好像知道我的感觉,对我呲牙一笑,“这就是气运缺失的表现!”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罗永庆对他老爹来了一句:“老罗,今天怎么搞这么大阵仗?就是跳个楼,连特警都招来了?”
老罗往沙发上一靠,仰头看天叹了一口长气,“我说,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上进的儿子,你爹我都要跳楼了,你都没一点关心?”
“你哪是跳楼的人?再说,要死的办法多得很,大东江又没盖盖子,随便找个地跳进去,成功率比跳楼高多了,”罗永庆嘻嘻一笑,“而且,我还请高人帮你算命了,你一时半会死不了!”
老罗瞟了罗永庆身后我们几个一眼,“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跟老爹说话的吗?什么狗屁高人,你小子又到哪里鬼混去了?这几位都是你带来的?不会是你小子欠了别人钱,到我这儿来……”
“罗总,这场戏演得不错啊——”老骗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莫测高深地对老罗说了一句,“最近是不是盗汗、心悸,夜晚多梦难眠,两腿无力?”
老罗闻听老骗子这番话,大惊失色,连忙从真皮沙发上弹起来,仔细打量了老骗子一番,一拱手,“我,您……莫,莫非,您就是那位高人?得……得罪了!”
“徐真人是不是又妄用仙力了?”韩菲儿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弯的罗思涛,低声问,“他不怕引来天雷轰顶了?”
“屁的妄用仙力——”我撇了撇嘴,压低了嗓门,“这老骗子搞封建迷信有一套,连秦始皇都能忽悠。你看看罗永庆他爹,脸色蜡黄,两眼浮肿无光,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再说,你的公司要倒闭了,你晚上还能不做几个噩梦?”
韩菲儿抿嘴一笑,嫣然问道:“那徐真人是怎么看出‘双腿无力’的?”
“你看罗永庆他爹那双皮鞋——”我用下巴点了点罗思涛的双脚,“一看就是名牌鞋,还是新的,你看周围都是锃亮锃亮的,就是鞋尖上面布满了划痕和磕印,一看就是走路双腿无力踢地踢的……”
我们正在一边小声絮叨着,突然看见罗永庆他爹站起来,一把拉住老骗子的手,热泪盈眶地躬身喊道:“老神仙啊——你可要为我指条明路啊——”
我顿时愕然,转头问一边的敖小龟,“咋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敖小龟嘻嘻一笑,“徐真人已经把狗爷他们家祖宗八辈的命都算了一遍,现在狗爷他爹已经把徐真人当佛祖了,叫他去死都毫不犹豫,前仆后继——”
我和韩菲儿恍然大悟,难怪了,这老骗子行走江湖狗鸡摸狗坑蒙拐骗数百年了,上次在宁家的冷餐宴上十几分钟就忽悠得好几个老头掏兜开支票,废话都不说一句,那可都是大家族的人精,现在糊弄一下罗思涛不是分分钟的事?
“老罗,让徐真人给你摆个阵,改一下运势,包你时来运转,”罗永庆也帮着老骗子忽悠,“这跳楼的戏码就不要再演了!”
老罗脸上一红,“小兔崽子,老子这公司不是你的?我就奇了怪了,这段时间炒股股灾,货品挤压,人员流失,都快濒临破产,讨债的人都拿着砍刀片堵在门口了,老子要不这么演一下,能安安稳稳收场吗?你看,连特警都来了,你知道刚才有多险?”
老骗子就坡下驴,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在这间总裁办公室东摸摸,西动动,看上去是帮老罗改了改风水阵,又从怀里拉出几张黄裱纸的符箓,可谓是重操旧业,驾轻就熟。
“罗总,”奇峰突起的女秘书又扭进来了,“奇了怪了,外面的特警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喊要进来抓人,现在莫名其妙全部撤退了!”
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一眼,都心里有数,一定是徐阳接到了消息,徐家作为江州的大家族,定然也参加了仙门大会,上次在仙门那么一出,徐家就算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天组却不能不顾忌。
太阳玉兔蹦到我脚下,用身子蹭了蹭我的脚,我这才想起来,这栋大厦上面好像还有宝贝等着我们去领,赶紧对敖小龟使了个眼色。敖小龟会意地点了点头,凑到老骗子身边捅了捅他,低声说了几句。
“罗总,我和永庆晚年相交一场,你的这份善缘不可不接,”老骗子挥手画了个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刚才帮你做了一回法,摆了一个八方聚财阵,你放心,马上时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