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变成了老骗子在前带路,敖小龟和罗永庆在他身边护法,天组倒成跟班了,十几个人背着各种装备跟在我们后面。
老骗子气定神闲,每到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罗永庆和敖小龟按照他的指令,这里折根树枝,那里拔棵小草,或是搬块石头踢个桩子,立刻就是柳暗花明,必有一条小路闪出。
“想不到啊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之能人!”孔老头跟在后面,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对玥婷婷一干人解释,“以我浸淫奇门遁甲百年之能,只能勉强算出一条生路,纵然可以出得去,也要在阵中七弯八拐将近一日,这是受制于人的下策。而这位老先生,硬是破了仙门的大阵,改了阵眼,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通道。这种水平,别说是我,就是当初设此大阵之人都远远不如啊!”
孔老头在叹息,但是我却注意到,越往前走,老骗子眉毛越皱越紧,原本轻松的神情越发凝重,还不停跟身边出主意的文曲星交流两句,文曲星竟然也慢慢面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我赶了两步,走上前去问,“破阵有困难?实在不行叫罗永庆直接变狗,横推过去!”罗永庆现在又吸收了一点传承,不需要到晚上,白天也可以化形了,不过还是要靠外力催一下。
“破阵倒没问题,分分钟的事,”老骗子边走边低声说,生怕天组中人听见,“但是我和老许发现这阵法之中,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什么不寻常?”我疑惑地问,“莫非是杀阵?”
在混沌树的时候我要是学过,奇门遁甲之阵法分为迷阵和杀阵。迷阵不伤人性命,只是将入阵之人困住,让你在其中迷路或者直接把你送回到入阵之处,令你难以前行寸步。而杀阵,顾名思义,就是不留活路,务必将入阵之人灭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杀阵不可轻用,诸葛亮当年困住陆逊,国仇家恨都没敢用杀阵,这片树林不过是个山门大阵,在如今的末法时代,若是用杀阵来看门实在可谓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那要是山民游客一不小心误入,岂不是必死无疑?
“倒不是杀阵?还是迷阵,”老骗子低声说,“不过我和老许都认为,这不是人间修士的手段,这是仙家手段!”
“仙家手段?”我吃了一惊,“何以见得?”
“奇门遁甲之术本是西王母所创,后来让九天玄女传于黄帝以战蚩尤,”文曲星接话小声道,“但是因为过于繁复难懂,数千年来,在人间界不但没有任何发展,反而越发没落,时至今日,几乎已经失传,剩下一群喊着研究的都是骗子,挂羊头卖狗肉!”
“但是在天界,一群老不死的整天没事做,就琢磨这些,几千年来倒是又鼓捣出不少新东西,”老骗子呲了呲牙,“这座林子的阵法,就有好些新手法就是天界鼓捣出的,人间界应该没有流传。要不是我在天界也爱研究这些玩意儿,这回搞不好还真没办法破阵!”
“我靠,就是说小学一年级的小屁孩鼓捣出微积分了?”我算是听明白了,“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吴刚记忆觉醒以后,他传给仙门的?”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老骗子说,“吴刚是以武证道的神祗,对此奇门遁甲之术实在是了解不多!”
我听了大不以为然,嘴里嘀咕一句:“你这是典型的文化人歧视体力劳动者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吴刚不是为了泡嫦娥,自己发奋图强,凿壁偷‘人’,努力加强自身文化素质,尽力营造泡妞的浪漫氛围?”
老骗子他们两货是嫦娥的脑残粉,罗永庆称之为“鹅肠粉”,一听我这话,跟听到小寡妇被别人诬蔑偷汉子一样,面红耳赤就准备开腔反驳。
幸好罗永庆凑过来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从仙门十八坊中找到秘籍了?林朦不是说这是仙家宝藏吗?那找到一两本奇门遁甲的秘籍也有可能啊!”
“这倒是真有可能!”老骗子点点头,“不过仙家秘籍也不是一般人看得明白的,要是能勘透仙家秘籍,那智商,啧啧,可谓是出尘绝艳啊!”
“呸!”我不服气了,“你个老骗子当初写在一张小广告上的仙家秘籍,我还不是误打误撞修行了一篇?”
“……”老骗子一时想不出什么话了,闭嘴不做声,只是指挥敖小龟和罗永庆一路破阵,势如破竹。
大约前行二十分钟以后,原本昏暗的树林里忽然豁然明亮,抬头便蓝天白云可见,自远处高山雪顶之上流下一条条潺潺小溪,汇在平原中间形成一个碧玉一般的湖泊,两旁芦苇丛丛,湖中涟漪不断,肥鱼鳞鳞,水鸟鸥鹭啄鱼正欢。湖边芳草萋萋,百花齐放,几只野兔正在悠闲地啃着野草。远处还有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林间颇多鸟雀闪现期间。
湖边有一片占地极广的庄园,其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黑色屋脊层层叠叠,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气势煞是恢宏。
“这就是仙门了!”孔老头不无感慨地说,“上次来还是十年以前……”
“好美啊——”玥婷婷张开双臂,任凭阵阵凉风扑面而来,确实沁人心脾,如痴如醉,老套如同泰坦尼克那一幕,可惜后面缺个捧哏的托住她的腰。
“娘的,仙门还还真会过日子,这不是活脱脱一部《桃花源记》吗?”我不禁呆了,嘴里喃喃地说。若论灵气之甚,混沌树小世界远远超过这长白山的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