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冷冷看了白饭一眼,并不作声。
“陈默,你别以为你上次侥幸,这一次就从陈敖少爷那讨得好去。”白饭冷笑一声,“依我看,你不过对鞭子比较熟悉,才侥幸夺得鞭子而已,而上竞技场,都是赤手空拳,你如何斗?”
陈默神色一变,这白饭倒是有些眼力。
白饭目光烁烁,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些天来白饭都在琢磨陈默是怎么绝地反击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跟他平日挥鞭赶牛有关。
拳经上有这么一句话:行拳万遍,其理自现。
白饭再想到自己,最拿手的就是蛇形拳,其实跟平时挥鞭也有关系。
“那又如何?”陈默冷声道,有些警惕白饭的敏感。
“三天前,陈敖少爷突破武道二重的大成,而你在地牢呆了一个月,我听说地牢旋风对人经脉多少有些损害。”说到这,白饭桀桀地怪笑起来,“不说你现在远不是陈敖少爷的对手,就连我,你也打不过。”
“哦?”陈默笑了,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打那就打,别跟娘们一样。”
哗啦一声,精铁牢笼的锁打开,白饭一步迈进来,双手抱拳在胸前捏了捏,骨节发出一阵爆鸣声:“陈默,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说完,对着陈默径直就是一拳。
居然直接开打!
很显然,白饭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拳。
白饭打的好主意,打赢了他可去陈敖少爷那邀功,打输了可以汇报陈敖少爷,让他小心,左右都能讨好。
陈默身子一飘,让过这一拳。
白饭也不惊,身子一扭,像一条蛇窜起,双拳一前一后就奔陈默的腰下。
这一个月,白饭得了完整的蛇形拳拳谱,拳法更加厉害刁钻。
这一招双蛇出洞是绝招,白饭嘴角翘起,他相信陈默没有办法躲过。
白饭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做仆役的,把昔日大少打得倒地、吐血,这感觉会很爽。
这一天,白饭期待太久了。
然而,白饭却看到人影一闪,然后脸上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掌,整个人旋着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白饭还没等爬起,后心就被陈默一脚踩住,脊椎骨里啪啦一阵响,全身的力道立刻提不起来,成了一条死蛇。
“陈默,还不松开你的脚?!”白饭立刻大叫道。
陈默蹲下身子去,抬手啪啪给了白饭两巴掌,道:“没想到吧。”
白饭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双目骇然,怎么会这样?
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陈默的修为能保持原来的水平就不错了,白饭预计最差的结果也是两个人打个平手,万万没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趴下了。
奇耻大辱,白饭双颊通红,羞愤不已,大声道:“陈默,还不快放开我。”
陈默抬脚,喝道:“滚!”
白饭狼狈地爬起,奔出石室,迅速地锁上铁链,跳脚道:“陈默,你等着。”
“怎么,想告诉陈敖说你没打赢我这个废物,还是说我这废物有可能打赢陈敖,让他小心?如果是前者,陈敖会看不起你,你连做走狗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后者,陈敖一定会当场赏你两个嘴巴,因为你这个走狗居然敢看不起主子。”说到这,陈默笑了起来。
白饭一下就愣了,脸颊抽了抽,就好像陈敖少爷真的打了他一巴掌一样。
陈默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自己好心跑到陈敖少爷那去提醒,要小心提防陈默,以陈敖少爷那高傲的性子,他的确可能会挨一顿结实的。
“早上我要吃肉。”陈默丢下一句,然后转身躺下,不再理睬白饭。
白饭额头青筋爆出,最后狠狠地摔了一下铁链转身就走。
“你也可以不给我肉吃,但是一上场我就会跟陈敖说,你怕我打赢他,所以不给我吃早饭。”
白饭身子一顿,然后拔腿狂奔,此刻就像是有一万草泥马从他心上面践踏过去。
看到白饭的狼狈而逃,陈默心中忽然有说不出的爽意。
沙囚地牢通过一个挖掘出来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向竞技场。
陈默用过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在铁栅栏后静静地等着,站在他前面的是三个莽族沙包,身高都是他的两倍。在他们跟前,陈默显得格外矮小。
外头是阳光明媚,通道内却幽暗潮湿,一道铁栅栏隔着的好像是两个世界。
陈默禁不住想起那个住在他隔壁石室的沙族小伙子。
他向往秦国武道修为,每日朗朗读诵他辛苦得来的那本武道普及书,然而却在陈默呆了半个月的时候被陈家子弟打死了。
“一号上场!”竞技场的斗士大声呼道,打断了陈默的遐想。
铁栅栏打开,一号像一匹怒马一般冲了出去。
一号是四个人当中最雄壮的,力大脚沉,陈默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一号习惯性捶胸砰砰声传来,外头立刻掀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居然有不少是娇小娘子。
人很多,是平时的十倍,陈默心道,今日应该是陈家庄竞技场开放日。
每个月竞技场都会有一天开放日,这一天,附近百里的看客们都会赶来,购票入场。
说起来,这竞技场原是在莽国与荒国两国的风俗,罪城因为与这两国接壤,受其影响,也有竞技场。
“二号上场!”斗士大声喊道。
二号身子微蹲,门还没彻底打开,一个窜步冲了出去,然后连着筋斗翻出去,外头掌声顿时如雷动,竞技场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