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瑾配合着她的步子,慢慢的走,听她叽叽喳喳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只偶尔回应几句。
“皇上,桃子马上就要成熟了,是不是啊?”
她忽然换了个话题,宗政瑾一听便失笑,想了想,“好像是吧,不过应该再过一段时间桃子才甜。”
“皇上……”苏静翕拉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也不说话。
宗政瑾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挑了挑眉,“想吃?”
“嗯,皇上真聪明,一猜便猜到了,”苏静翕立马接话,讨好完又可怜兮兮,“可以么?”
“可以,”宗政瑾失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她都提到桃子了,他再猜不出来那便是蠢笨了。
“啊……”苏静翕拉着他往前走,忽然脚底一滑,身子往后倒去。
宗政瑾正回头交代苏顺闲,便听见她的惊呼,在她即将要倒在地上之时,稳稳的把她揽在了怀里。
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动用了轻功。
“皇上,肚子疼……”苏静翕一手攀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宗政瑾一惊,把她抱的更紧些,“宣太医。”
苏顺闲人还没有走远,连忙应了声,亲自往太医院跑去。
宗政瑾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她往紫宸殿而去。
“别怕,朕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宗政瑾把她放在床榻上,柔声哄道。
苏静翕吸了吸鼻子,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真的么?”
宗政瑾坐在床边,闻言点了点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朕保证。”
苏顺闲的速度很快,他们到紫宸殿不久后,便带着太医过来了。
“微臣参见……”
“快过来看看珍修容,”宗政瑾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说道。
李太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在意许多,连忙上前,拿出工具,仔细把脉。
不须臾,“回皇上,珍修容娘娘惊吓过度,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好好将养便是,若是不放心,微臣可开几副安胎药喝下也可。”
苏静翕一听是自己太小题大做,这才惊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些无语。
宗政瑾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上早已汗湿一片,冷汗涔涔,“能养好便养吧,先不必开安胎药了。”
是药三分毒,喝多了药总归是不好的。
“微臣先告退了,”李太医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其他人也连忙跟着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下二人。
苏静翕有些不好意思,“皇上,臣妾……”
宗政瑾倒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闻言回神,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多言,“没关系,朕不会怪罪你。”
若是当时,不是他反应快,或者是他没有及时的拉住她,此时后果便不堪设想。
说实话,他有些高兴,她把这个孩子是真的放在了心上,重视这个孩子,或许,以前他的母妃也是这样吧。
“你乖乖的休息一会,朕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苏静翕听话的躺下,点了点头,“嗯。”
宗政瑾见她闭着眼睛,凝视了一会,这才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苏静翕便睁开了眼睛,了无睡意,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防不胜防,那么,又是谁的手笔呢?
…………
“她真的无事么?”宗政瑾坐在上首,沉声问道。
李太医站在下面,“回皇上,当真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这才动了胎气……”
“生产呢?可能万无一失?”
李太医沉吟,不敢随意应答,脑中想着措辞,“这……”
“实话实说,”宗政瑾扣了扣桌子,声音淡淡的。
李太医却并未感到轻松,想了想,说道,“回皇上,珍修容年纪还小,生产之时只怕比常人更艰难些,必定会多受些苦……”
“你能保她性命无忧?”宗政瑾不耐烦听他那些含糊其辞的话,只想追求一个答案。
李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微臣只能竭尽全力。”
宗政瑾冷哼,“那就是不能保证了。”
“求皇上恕罪,”李太医头伏地,大气不敢出。
殿内静悄悄的,良久,宗政瑾终于出声,“你先下去吧。”
“微臣遵旨,”起身之时,腿都有些软,颤颤的往外走去,手心中全是冷汗。
不多久,苏顺闲走进来,“回皇上,奴才在那条路上找到了许多鹅卵石,皆是绞碎变小,打磨光滑之后的,想必珍修容娘娘便是不小心踩到了。”
宫里的许多路上都铺上了鹅卵石,一为观赏,二为防滑,但每颗鹅卵石皆是经过好几道检验,才被放置在那些路上,大多都为白色,明眼人一看便能看清楚,且经过了固定,轻易松动不了。
如这般的小鹅卵石,一看便知是不可能会通过检查的,那么,便只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了。
宗政瑾瞥了一眼他呈上来放在托盘里的鹅卵石,个个模样精致,或土黄或青绿,若是放在那条路上,本就是有花丛,只怕人根本就难以发觉。
“那是回东六宫的路?”
苏顺闲想了想,“正是,从泰和殿出来之后,若是想回东六宫,那是最为方便的一条,亦是平日里各位主子经常走的一条。”
宗政瑾皱眉,今日如果他临走之前没有带着她一起走,那么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会选择走那条路,即使有车撵,只怕抬撵的太监也会脚滑,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