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年纪小了些啊。
“是孙儿无能,让玉鼠家族掳走了不少祭品,宗主,奇少爷被关了十年了,大婚后是不是让奇少重归明阁议政,有奇少在,那帮鼠辈必不敢造次。”
“怎么,你是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无能,迫不及待要去侍奉新主了?”
外公坐在轮椅上,呵呵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交错纵横,透着一股死亡的阴森气息,欧阳臻白了脸,高大的身体在他旁边跪下,咬着牙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外公坐直了身体,一只手在欧阳臻的肩上拍了拍,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你因为珍珠的事情一直记恨我,不过你要知道,欧阳家世代遭受上官家的诅咒,外表强大,实则外强中干,比不得其他妖族,为了维系家族的兴旺,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 ”
“孙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在这个家里,还活着的明白人不多,欧阳翎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关于珍珠的一切,在奇儿那里,我希望你还是保持沉默得好,毕竟我的孙儿不多了,你是难得的人才,如果失去你,我会很伤心。”
我听着一阵诡异,欧阳臻是我的舅舅,按理说,外公应该是他的父亲,可为什么外公叫他孙儿呢?
我站在原地发呆,那边仪式已经进行,一个穿得长得都很像跳大神的女子朝外公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随即开始围绕着高高的祭坛跳舞,她脸上涂抹着我看不懂的咒符,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嘴里念念有词,忽然,祭坛中燃起了大火,火焰之中渐渐浮现了一张清纯稚嫩的脸。
那女子忽而哈哈大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的话,长剑指向火焰,那火焰猛地腾空而起,朝着一个女而去,那女子尖叫一声,瞬间就被那烈火点燃了全身,她捂着脸,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如一团火球,滚到哪儿,哪儿便成了一片火海。
其他女子似乎在这时恢复了神智,吓得尖叫连连四处乱跑,我没有办法,只能学着她们的样子装疯卖傻,还没跑得几步,就被身旁的侍魂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吃了一口的土。
那女子挣扎的力度渐渐减弱,她伸出被烈火烧得满目疮痍的手,向前方一个黑衣男子求救,静寂无声的夜幕里,我听得到她破碎的声音喊着,
“父亲救我,父亲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父亲,父亲救救我……”
那男子站在原地,似乎往前迈了一小步,可也仅仅是一小步而已,直到那女子被烧成了一块黑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他的身子才微微的摇晃了一下。
我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心中的愤怒差点烧光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怪不得欧阳翎对欧阳家深恶痛绝,怪不得他一脸悲切的恳求我救救他的妹妹,原来所谓的祭品,就是这样悲惨地死去的。
外公看了眼烧成焦炭的女子,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显现出怒容,他花白的眉毛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嘴角不停的抽搐,即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隐隐听到他牙齿发出的咯咯声。
忽然,外公手中的牛骨拐杖应声而碎,他扶着欧阳臻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对那一脸惨白的女子狂吼道,
“蜉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没有现形,为什么!!!已经是第十七个了,你以为我欧阳家还有多少适龄女子可以当祭品!!!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别逼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