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宫里除了那俊秀无双的少年之外,全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鬼,其中不乏能歌善舞之辈,当那曼的音乐响起时,我跟着一众女鬼踩着音乐的节奏,排成一纵列鱼贯而出,依次挥舞衣袖扭转腰身,用长袖半掩着玉容,踩着音乐的点子跳起华丽的舞步。
红艳作为领舞,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女鬼,在她没有出场前,我不敢动作频频抢了她的风头,更怕左顾右盼之下太过引人注意,所以刚开始跳的时候,我的眼睛半分也不敢往席面去瞧,很是专心地跳着舞蹈。
等到红艳如惊鸿仙子一般从半空中翩然而落的时候,我和一众女鬼围绕成一圈,统一仰面下腰,伸展双臂,双手掐兰花指,呈花朵般地簇拥着红艳飘然而落在我们中央,趁着这个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朝席面上看去,只见那俊秀无双的少年坐姿优雅满面春风,穿着一件敞开的金丝霓裳长袍,款式虽然简单,可上面绣满了诡异妖娆的图案。
相较于平时,少年今日的打扮过于随意慵懒,因他未系腰带,所以身上所穿的长袍很是松散,使得他大半的肌肤均暴露在外,我用眼角余光看过去时,他正侧着头,一只纤细如笋的手托着腮,一只白玉无瑕的手臂微抬,长袖顺着他如牛乳般白皙的肌肤滑落,那肌肤竟比他手中的白玉盏更加耀眼,我微微闭了闭眼,再看去时,少年正朝着坐在他下方的一人满含笑意地敬酒。
看来这无望宫的神秘来客十有**是少年敬酒的那个人了,我刚要把视线移到坐在下首位置的那个人脸上,旁边歌唱的女鬼突然变了音调,歌声从先前的婉转悠扬渐渐变得热情高亢起来,我有些不甘心,所以我的动作便比伴舞的女鬼们慢了半拍,红艳很快就察觉到了,长袖横扫媚眼如丝,实际上却是暗暗瞪了我一眼。
当红艳的长袖不着痕迹地掠过我的脸颊时,我只能无奈地收回视线,迅速地从铺着华美毯子的地面上直起腰来,和一众女鬼们继续舞蹈,红艳似乎是送了一口气,一只脚尖立于地毯的花心中央,双手高举过头,原地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我和其他女鬼的舞蹈动作则简单得多,三个女鬼一组,分别作出不同的动作,可惜我刚才慢了半拍,为了不露出马脚,我便插入了离我最近的一组女鬼之中,这组女鬼的位置相对靠后,看不太清楚席位上的情形。
所谓的“轻歌曼舞”大致上也就如此了,在旋转和跳跃之间,我不太能看清楚那人的脸,可不知为什么,那个人的气息却让我很熟悉,偶然一瞥,只觉得坐在下方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不似无望宫的主上少年那般爱做广袖长袍的古装打扮,他穿的居然是一身剪裁合身的银灰色西装,留着莫西干发型,手里端着碧石翡翠盏,神色有些焦躁地仰头,一口喝下了盏中盛着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