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罗生门的时候,我仿佛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如不是有昆仑镜的保护,怕是我早就受不住转身而逃了
以前不觉得,经过罗生门的时候,才发觉昆仑镜果然是上古宝物,如今它的力量正在逐步觉醒,也不过是恢复了昔日力量的二三成,按照它自己颇有点臭屁的说法,当年它跟着我前世驰骋四海八荒,九天之上九泉之下难遇敌手,傲然独立、孤绝于世,颇有些独孤求败的赶脚。
可我心底总是存了一个疑问,既然我的前世这般牛逼闪闪天下无敌,又是怎么死的呢?
死了也就罢了,俗话说得好,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很多修炼之人死其实是步入另一个境界的开始,重生之后法力便更上一层楼,步步登高。
可到我身上就截然不同了,死后不仅没有上升一个境界,还被迫重入了六道轮回,一切归零,重走一遭。
做了人运气也不好,投生于富贵人家却遭遇亲爹中年**,**的对象还是好朋友的姐姐,好朋友赵静也因为苏岚跟我反目成仇,不惜化身为妖,与苏莯那个混蛋一起吸光了我全身的鲜血,让我那般绝望痛苦的死去,那一世为人,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八年,可却是我永生都不想重蹈覆辙的一段经历了。
不知道为什么,走过这罗生门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如电光火石一般,回放的都是活着的那一世悲痛绝望的一幕幕,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我内心深处其实是十分抵触的,根本不想记起。
可是走过罗生门的时候,那些景象在我眼前交替出现,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好似在我脑海里刮起一阵遮天蔽日的龙卷风,让我恨不得抱头痛哭,或者大喊大叫,才能发泄出压在心底的恐惧和痛苦。
“珍珠,你醒醒,这罗生门是世间痛苦之源,两扇门扉便是无间地狱,上面束缚着人界无数怨念深重惨死不得超生的鬼魂,能够摄人心魄,影响人的心智。”
我豁然惊醒,只觉得胸口处涌来一阵凉意,好似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让我瞬间情形了不少,耳边再次回响起昆仑镜冷清的嗓音,把我差点入了魔障的意识彻底拉了回来。
“珍珠,你要知道,茨木童子便是从这两扇门扉中吸收怨气修炼,如不是渡边纲不惜以身献祭封印茨木童子,怕是天地间免不了一场浩劫,如今看来,酒吞童子这个鬼王恐怕用了什么阴毒的法子,想帮助茨木童子破解掉渡边纲的封印。”
“酒吞童子是谁?难道就是无望宫的主人伊吹贺兰吗?当初你看不出他的真身,如今算是辨得清楚了?”
我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眯着眼睛跟着前方步履蹒跚的樱姬,朝着未知的前方而去。
四周阴沉沉的,天幕低垂大地如烟,穿过罗生门后,赫然入目的便是这条古代的步行长街,两旁均是古代的商铺店面,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就连空气也压抑得很。
虽然整条街道富丽堂皇奢华至极,金石瓦砾就跟不要钱的一样铺陈在整条街上,随处可见琳琅耀眼,却好似披着光鲜外衣的蜡像,外表再如何光鲜,也全部都是没有生命的假象罢了。
“我也是看到罗生门才确认此事的,酒吞童子原名叫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酒吞童子是日本实力最强的鬼王,修炼万年法力高强,座下无数鬼将,都是以一敌百的猛鬼,而茨木童子便是他最器重的鬼将,酒吞童子视其为左膀右臂,和茨木童子的情分很深。”
“无望宫闯入的那半头恶鬼先前夺舍了****明覃的身体,如果伊吹贺兰就是酒吞童子的话,他的实力也不过尔尔,应付那个半头恶鬼都这般吃力了,还要叫苏莯在旁偷袭才能不落下风,这茨木童子是酒吞童子的手下,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酒吞童子不成?如是欧阳奇在的话,怕是不成十招,那半头恶鬼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昆仑镜被我抢白的一阵无语,它活了数十万年,却天生沉默寡言,但遇到我这么一个凡事喜欢追根究底,甚至有些矫情的女人,吐沫星子不知浪费了多少,怕是这段日子以来它说得话,比它活个千年万年说得话加起来都多,不过它还是耐着性子跟我解释道,
“欧阳奇是妖,茨木童子是鬼,这妖和鬼是截然不同的,鬼将鬼王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鬼是人死后凝聚的阴魂,虽然不再具备人的神智,但也是保留着生前的行为习惯的,古往今来,鬼将比鬼王厉害得多了去了,并不是一个称谓就能定下实力强弱的,再说了,照目前这个形式,珍珠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
“伊吹贺兰怕只是一个傀儡罢了,无望宫真正的主人并没有现身,如是叫他们成功破解了封印,后果不堪设想,珍珠,你现在实力不济,待会儿万不可轻敌强出头,我先陪你入内探探情况,如是渡边纲的封印真的到了极限,你一定要想办法上欧阳奇,劝说欧阳奇重新封印茨木童子,决不能让茨木童子和罗生门再次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