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京,这座古老又繁华的城市里,我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商人,凡事都会算计,就连婚姻,也是他算计好的,母亲是个温柔又软弱的女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她的无能,家中的一切事务都被父亲掌握的牢牢的,而无论他做什么,母亲除了背地里暗暗的哭泣外,什么也不会去做。
我自小在父亲的责骂和母亲的哭泣中长大,只因为自我出生起,我的右脸上就有一块青色的胎记,我五官姣好,皮肤也白芷,如没有那块丑陋的胎记,我也算是个美人胚子,但那块洗不去的胎记,就像是在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上添了丑陋的一笔,突兀又刺眼,让我整个人生都因此而改变了。
我的父亲带我去过很多家医院,我的右脸成了名符其实的实验基地,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那块该死的胎记,就像是万年的狗皮膏药,贴在我脸上怎么也祛除不掉。/父亲好面子,最后只能要求我化妆,摸上厚厚的粉底去遮盖它,可是我极其不喜欢化妆品的味道,总是素面朝天的出去,这种挑衅他家中权威的行为很快遭受了一次暴打,在那之后,我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只好留起了一头长长的乌发,挡住右脸上的胎记,在惊鸿一瞥的目光中,赢得那短暂的艳羡眼光。
父亲经商久了便有些迷信,我把这种偏执的妄想归结于他黑了的良心,他总是花钱去请大师来家中做法,每一次都要大动干戈,记得我七岁的时候,那个大师站在我家装潢得如五星级酒店的客厅内,一脸凝重的看着我,父亲很紧张,不顾我的反抗,把我从院中的小花园内抱到了那位长相奇怪的大师面前,把我两侧的头发拨开,颇为恭敬的问道,
“大师,小女这面相如何,我一直为她右脸上的这块青色胎记发愁,还请大师指点一二,可有破解之法?”
那大师凝神静气的看了看我,突然瞳孔一收,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来抬起了我的下巴,他的手又粗又冷,让我很不舒服,我本能的要扭头,却未想到他看似轻轻地一捏,却有如此大的力道,我被迫迎上了他阴森的目光,满是不甘之色看向他,
“令千金仙姿傲骨,不是凡人之貌,只不过命运多舛,劫难重重,施主请放心,令千金右面的碧色胎记是她前世留有的独特印记,待缘分到了,自可褪去。”
父亲一听到劫难两个字,脸色骤变,他拉着大师的手,恳切的说道,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珍珠啊,我已年过半百,膝下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这丫头脾气古怪也不讨人喜欢,但她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血,我不希望她有事啊,大师,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破解我女儿命中的劫数,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我听得心里一阵厌恶,父亲在商海中精明得很,连一分钱也要算计,不想在这装神弄鬼的假道士面前却这般舍得花钱,我本想开口劝他几句,但转念一想,他愿意被骗就让他被骗去吧,自己又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是无缘无故遭来一顿暴打,那才叫***呢,劫难,恐怕我这个有暴力倾向又视财如命的父亲,才是我此生真正的劫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