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同学现在就是典型的被洗脑成功,走火入魔了。和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出去吧。”
说完秦风迈步向一侧的墙角走去,来到一个胖子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打掉了他手里的馒头,低声呵斥道:“你还有心思吃饭?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会被骗到这里来?”
王子嫣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站了起来,此时正张着嘴,咧着白牙冲秦风嘿嘿地笑。
“还笑?你丢人不丢人?平时看你挺精明的。”秦风恨铁不成钢地说。
“老大,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还想再和你联系怎么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胡小虎笑着说道。
“还地址?”秦风被胡小虎气乐了,“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这是……”胡小虎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啊。”秦风用手指点了一下胡小虎的脑门:“你这没心没肺的劲头像谁呢?”
嘴里这么说,秦风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瞄了一下边上发呆的王子嫣。
王子嫣感受到秦风目光的用意,不满的撅起嘴:“你是说我也没心没肺么?”
“还能认清自己,你还不算那汤给我放下!”
秦风在说王子嫣的同时,胡小虎居然又喝起了汤。
胡小虎讪讪地笑,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地上。
秦风看了一眼饭盒,觉得用清汤寡水都不足以形容饭菜的寒酸。
“你们就吃这个?”秦风问,“这个能吃饱么?”
“不吃就只能饿着,你说怎么办?”胡小虎回答。
“不是说国家扶持么?都要成千万富翁了,怎么整天就让你们吃这个?”
胡小虎尴尬的笑:“老大,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你不会也是被他们骗来的吧?一进来我就知道情形不对,这几天我们就一直呆在这个院子里,手机什么的都上交了。天天上课,就是讲怎么发财,还鼓动我们都去给自己的家人朋友打电话,管他们要钱,让他们也来参加。只有打电话要钱或者拉人的时候才可以拿回我们自己的电话,并且必须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我听过有人在电话里叫别人来救他,没等说完呢,电话就被抢过了,被毒打了一顿。他们和我们说这里是国家机密,我们既然参加了就不能随便出去,否则就是叛国。要被国家安全部的人抓走。我是不信的,知道这是骗人的。”
“好了,现在你们都别声张,听我的指挥。我会带你们走,但是我们需要交通工具,也就是那辆面包车,我发现现在那车不在院子里,等车回来的时候,我负责抢车,你们都跟上。”秦风制定了离开的计划。
秦风想要自己走,可以不需要汽车,但要是带着胡小虎和王子嫣的话,从这么偏远的地方离开,还是要抢车才方便。
下午两点的时候培训又开始了,这次是一个姓蔡的主任。
虽然讲师换了,但仍然换汤不换药,万变不离其宗,用句流行的广告词就是“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十足大忽悠一个。
且这位蔡主任明显比上午的陈主任更勤于钻研业务,不但说的口吐莲花、云山雾罩,还从随身带的收电费专用公文包里拿出一摞色彩昏暗,神似街头专治xing病小报的报纸出来。
上面不但有1040工程的专题报道,还有这位蔡主任和政府高官、金融巨子、企业大亨、影视名流的合影,以证明自己所讲为真,自己果然是20多家大学的客座教授,享受******特殊津贴的专业人才。
这回秦风特意挤到了前排,装出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态度,还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只铅笔和几张纸,一面听一面记下来。
看到蔡主任拿出印有光辉事迹的报纸,自然要拿一份过来仔细拜读。
其实老师就喜欢这样的学生,因为你不论是讲课还是忽悠,都需要互动,都需要配合。
如果任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下面坐的听众就和木雕泥塑一样,没人理你,你怎么讲的下去?
讲演最怕对牛弹琴,闻弦歌而知雅意才是最高境界。
但现实中你很难遇到能和你互动起来、配合天衣无缝的观众。
怎么办?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没有气氛制造气氛也要讲。
就像春晚有领掌的,说相声需要捧哏的一样,这个大忽悠也需要有人顺风接屁,恰当好处地问几个“为什么”。
态度或无知,或敬仰,或迷茫,或畅想,总之要有台阶让老师从容继续。
现在这个蔡主任正在自吹自擂、王婆卖瓜,而下面的学生表示对他的敬仰犹如长江流水一样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要看他的事迹,蔡主任怎么会不高兴?又怎么会不配合?
蔡主任马上大方地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秦风,慷慨表示,虽然报纸很珍贵,但看秦风骨骼清奇是个可造之材,表示忍痛割爱把这份报纸送给秦风。
秦风自然很是高兴,躬身站起,诚惶诚恐、心悦诚服地双手接过报纸。
进过精确计算,蔡主任这次割的爱价值1毛7分钱。
因为这份报纸是他花了85块钱在县城印了500份,每份折算成人民币正是1毛七分钱。
秦风这么做自然是想让他们以为自己对这个1040工程很是着迷,让他们放松警惕罢了。
拿到报纸后,秦风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报纸肯定是哪个野鸡印刷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