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反应慢了点,不代表是笨,连这都看不出来。
把头埋进了湖泊水中,似乎这样才能把她躁动的心完全地压制下去,可是脑子里还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不合时宜的吻,怎么都无法排除,只能任由着扰乱着她的心绪,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细嫩的皮肉上立刻出现了红痕,桑榆暴躁地从湖泊里跳出,坐在了湖边。
自己原来不是这样子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得这么的烦闷,心里似堵了什么东西一般沉重,让她直喘不过气来,叹了口气,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开始打坐。
“喝!”一声冷哼声传入了桑榆的耳朵里,一口鲜血喷出,桑榆软软地瘫在了地上,破天的身形出现,还是那一身清雅的儒衫,面上完全是嘲讽的神色。
“情之一字,最是愁人,你陷入了情障,现在不宜修炼,否则面临的就不是吐血了,而是走火入魔。”
桑榆抿住了嘴唇,低下头一眼不发,很长时间才回答道:“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缘分到了,自然就会在一起,缘分不到,强求也无用,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太过于弱小,如果不是必须,我不会选择现在的你。”破天转身,盘腿而坐,扔给了桑榆一个玉简。
桑榆不疑有他,直接接过,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目前他还不会害自己的,至于日后,必须好好打算了,打开了玉简,一阵清凉侵入识海,那些烦扰她的事情统统不见,一片清明。
桑榆睁开了双眼,对着破天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
破天承下了这个情:“我需要沉睡,苏醒之日未定,这段时间你好自为之。不要试图招惹那气运之子,你还无法和她抗衡,气运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却是真实存在的,韬光养晦,才是重道。”
“我知道了。”桑榆点点头,虽然这位从来没有说过要收自己为徒的话,但是却也算给了自己提点。基本的礼节也应该有的,破天消散在了空间之中,神出鬼没的,桑榆也习惯了,想到刚刚自己在洗澡,那位不知道看没看见,不过,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感兴趣,摇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去。
越泽强势而优秀,虽霸道,却不失细腻,像一道阳光,透射到心底最腐暗的角落。和他在一起,自己都很难保持心的宁静,占据她所有的情感,主宰她所有的理智。这让人沉醉,也让人敬而远之,从第一次心动。她就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把感情和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可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她接受他,就等于决定把命交给他。而若不到这个程度。那么和一个人过又有什么不同。
前世都这么过来了,今世也会如此。
可是……
那炙热的感情让她本能地想要逃避,不敢回应,怕受到伤害,她怕……背叛!
这种经历一次就足以一生悔恨和逃避,不用说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细心、周到、信任、体贴,甚至给了自己常人没有的特权,过去,现在,未来,或许这世上未必有第二个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何德何能,如何可以辜负?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出众,想要通过这种方法留下自己吗?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矫情,但矫情就矫情吧,干嘛一定要勉强呢。会犹豫,会为难,本就是情未到深处的证据。
哎,桑榆脑子现在是一锅乱炖,不知胡乱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再修炼也不是时机了,遇到了瓶颈,桑榆出了空间,下了楼。身上属于修真者的气势被收敛的无影无踪,除非现在已经是筑基期以上的修者,这一手敛息之术,却是比之前更加熟练了。
一下楼,就看见了两个人,一个须白短发,一身整洁的白大褂,双手套着白手套。褶皱的脸,盛着凌然怒意,当他看见桑榆的时候,满是褶皱的老脸有了稍许的缓和,却因为刚刚的怒气,转换有些突兀,桑榆仔细回想了一下,印象中没有这个人,看这打扮也不像是找事的。
再看向了另一个人,穿得极少,面如冠玉身似修竹,让人不禁想到玉树兰芝四个字,眼眸如同浩瀚天幕中的星辰,悠远而清湛,在灰蒙蒙的光线中也熠熠生辉,而且气质温润中透着一股优雅的书卷气,让人看了极为舒服,那张脸桑榆有过印象,就是沉睡之中的寒冰,没想到醒来之后脱去了那一身的冰冷高贵,显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对着他们点点头,神色自如地下了楼梯。寒冰的温润的目光看着桑榆缓慢的脚步到了自己的身前,看着她的右手放到了他的身上,一缕清凉温和的能量进入了身体中,身体不自觉地紧绷,感觉到没有恶意,这才放松了身体,看着她姣好的侧颜,一道饱含冷毅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不用想也知道这目光是从哪里来的,老大连这个醋也吃,他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没事了,多休息一个月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的机能水平。”桑榆为他输入了温和的水系灵力,远远比异能的功效好的多,纯净温和,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装作随意地看向了面前的白大褂老人,浑浊的眼睛肿闪着精光,那一身的风骨和杂乱的发型着实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他是生化大楼的唐老,能力不错。血清就是他发明出来的。”听到了越泽的简介,桑榆的猫眼大睁,这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生化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