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婧今日出来本是自己亲自来采办,靠人不如靠己,是得抓紧时间把院子拾掇拾掇,看着破败的院子,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巧倩将首饰全部换了衣衫,现如今没有钱财如何去采办,不禁懊恼自己为何就挑上了这件衣衫,估计那些首饰值二三十两银子,也就是这件衣衫就花了她二三十两,沈婼婧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双眉狠狠的皱着,眼底满是后悔。
“快,快那边有擂台。”只见街上的众人都向前拥去,你推我搡,不一会整条街就万人空巷了。
“阿飞,走我们也去看看。”刚刚还紧皱的墨眉此刻已经舒展开来,嘴角的笑意看的出来沈婼婧心情很好。擂台,不知会有何样惊喜,总觉得自己今日不会空手而归。
隔着聚集的人群可以看见擂台上方挂一横幅,上写“以文会友觅知己”几个大字。那字刚柔并进,遒劲自然,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只听得摆擂之人雄浑的声音“老夫徐秉程,受浩王之托,在此摆擂下擂台,望求得才华横溢之人以心相交,今日在此打擂之人,无论成功与否,均可获得十两纹银,今日若有幸打擂成功,老朽即刻送上千两纹银,奉为坐上之宾。”
徐秉程一身暗灰色的袍子,外套一件玄色外衫,虽已是中年,但脸上皱纹并不是很多,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细看之下,不难想象徐秉程年轻时也是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
众人都唏嘘不已,这位徐老爷可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十两纹银,够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了。
“这徐老爷是何来头?”人群之中有人问着。“
这你可不知道了吧,这徐秉程可是二十年前名动丰都的大人物,曾以一诗一画不知迷了多少位千金大小姐,当真是才貌双绝的一代豪杰,以他当时的成就,算官拜丞相都不为过啊,只是不知为何正当他备受瞩目之时却突然消失了,没想到二十年后竟又在丰都出现了,不但如此,传言,这徐秉程和第一世家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沈婼婧听到这里却想的是另一层意思。想来这浩王是想招贤纳士啊,只是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徐秉程,浩王他想干什么。
“在下不才,还请前辈不吝赐教,可否告知这擂该怎么打。”一书生模样打扮的年轻公子,好一个清朗才俊。
“好说,好说,诸位且听,这第一关是对对子,第二关则是作诗,第三关老夫暂且买个关子,望诸位见谅。”
擂台底下满是看热闹的人,这种场面的文斗这辈子估计都看不上,众人一个个的竖起耳朵,瞪大双眼的盯着擂台。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前辈,请。”书生抱拳作揖。
“不用,年轻人你先来,莫让旁人笑话了去。”徐秉程神态自若的挥了挥手。
“那晚辈就客气了,前辈请听 凤落梧桐梧落凤 。”书生一张口就艳惊四座,众人虽是普通人家,但对于对联也是略知一二。
“珠联璧合璧珠帘”那徐老在台上走了三步,便对出了书生出的对子。“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徐老满脸笑容的看着书生,这书生不错,居然能出这般对子,只可惜太过急功近利了,第一对便如此不留情面,若是我对不上来,岂不是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既然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也无需留他情面。
“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书生花了好长时间才对了出来,显然这一对,他有些吃力。
“松叶竹叶叶叶翠。”这书生怕是江郎才尽。
“秋声雁声声声寒。”徐老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风声水声虫鸣声鸟声诵经声”徐秉程笑脸依旧。“年轻人快些对吧,这个不难”
“谢前辈, 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 ,再请前辈听对...”
“莫急,老夫这对可还没有完呢,”徐秉承打断书生的的话,转身拿了盏茶,细细品着,暗沉的眸子满是算计。
“前辈这是何意?”书生不满自己的话被打断了。
“你且听,风声水声虫鸣声鸟声诵经声,总和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放下茶杯,走到擂台中央,浑厚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想不到前辈竟是这等出尔反尔之人。规矩乃是一人出一对,对不出则为输。前辈这样恐是乱了规矩。”那书生,面带绯色,说话间有着些许激动。
“坏不坏规矩得由诸位做主。”说罢抱拳向着台下之众满是诚意的说道。
“不算不算。”只听得众人异口同声。
“年轻人,你可看见了,老夫可不是坏规矩之人,反倒是你,做不出对子,你可就输了,还请跟随小厮领了赏银就是。”徐秉程似乎已经认定了书生必输无疑。
“前辈又怎知在下做不出呢,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书生一会子便满头大汗,面露尴尬,一双黝黑的眼睛来回转动,好不着急。
“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山峦色。”正当书生不知所措,清如流水,温文尔雅如同空谷之音从擂台底下传来。那人缓慢的从人群中走向擂台,绛紫色袍子紧紧包裹着瘦弱的身躯,面带桃花,色如秋月。
那人生的fēng_liú韵致,目送秋波,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可惜他的气息像是女子一般,即便如此,台下的姑娘们也都羞红了脸。此人便是男扮女装的沈婼婧,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妖媚一笑,她要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