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子弟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理解,虽然细微之处略有不同,但是有一个很统一的观点……这些特勒骠虽然很好用,但是大唐养不起!
毕竟,能拥有偌大的优质草场的国家,也只有突厥一家而已。
“呵呵,草场么?我们很快就会有的……”,于梁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却还是自信的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趁着战局停息的空档,带着弟兄们飞快的回到了王储的驻地。
整个夜晚,突厥人的驻地里都响着哭声和喊杀声,在熊熊大火的映衬下,像是一副人间惨剧。
于梁在王储营地的最高处,静静的看着这场持续的暴乱,没有丝毫怜悯,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倒不是说他漠视生命,而是此情此景,又让他想到了当日初到南岱乡时看到的杀戮场景,只不过,这一次的背景对象换成了普通的突厥人。
有斗争的地方,就有人命的丧生……在刀剑面前,其实大唐百姓和突厥人没有什么不同。
一直到佛晓时分,这场动乱才消停下来,惊慌了一晚上的突厥人纷纷走到了一起,他们彼此还带着提防的眼神,手中紧紧的握住武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
于梁早就没有了看热闹的耐心,事实上,他回到营地后,仅仅吹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夜风便沉沉睡去,还是依娜这小姑娘服侍他宽衣解带。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一直到日上三竿的时辰才悠悠转醒。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依娜慌乱给他打水来给他洗漱,同时低声提醒着,阿史那娄龙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在突厥人的地盘上,让人家的王储干等着自己睡觉,于梁没有丝毫觉得不妥,甚至还有闲工夫跟依娜调调情,这才施施然的走出了卧室。
“你醒了?”,阿史那娄龙正坐在营帐中喝着马奶茶,他带着黑眼圈,身上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显然忙活了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只是精神头却是出奇的好。
“否则呢?我在梦游?”,于梁哈哈大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坐在了对面的胡櫈上,翘着脚道,“你心情不错?”
“还行吧。”,阿史那娄龙抿嘴笑笑,尽管嘴上谦逊,但那眉角洋溢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他知道于梁要问什么,没有开口便主动说了出来……关于昨晚上的清除逆党行动。
总的说来,和于梁预计的差不多,老可汗的确是自己放的火,而且引蛇出洞,干掉了足够多的“猎物”……唯一出现的小插曲,便是在对待俘虏的问题上。
“……什么,你敢反对你的父亲?”,当听到阿史那娄龙主动提出要宽大处理那些作乱的俘虏,并且不惜与老可汗发生争执时,于梁一直轻松的面容终于严肃了起来。
“没错,我认为,有些族人是被挟持或者蒙骗着进攻父王的营地,本身并没有叛乱的意思,这些人,杀不得。”,阿史那娄龙一本正经的坚持己见。
“所以呢?你父亲同意了?”,于梁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又出声问道。
“他老人家同意了,只是让我好自为之。”,阿史那娄龙说到这里时,面色突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于梁瞧在眼里,顿时知道了他今日这么急着来找自己的目的,莞尔笑道,“所以你觉得你那向来说一不二的父王突然也有让步的一天,很不可思议是不是?于是赶紧让我帮着分析其中的奥秘?”
阿史那娄龙晒然一笑,颔首道,“于兄知道就好。”
于梁重重点头,同样带着笑意,伸出手掌,“帮你当然可以……不过,我要一点点报酬。”
对于男人而言,“胃口大”并不是坏事,无欲无求才没有丝毫上进的动力。
阿史那娄龙顿时警觉起来,他知道于梁很少提要求,但是一旦开口的话,交代的事情往往并不好办……只是他没得多余的选择,思付片刻后便点了点头。
要想套问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便必须拿出等价的东西作为交换,这个道理,阿史那娄龙还是幼童时就明白了。
“你就不问问我想要什么报酬?”,于梁晒然一笑,打趣他道。
阿史那娄龙飞快的摇摇头,沉声道,“不用,你自有分寸,不会要我给不出来的东西。”
于梁顿时乐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处,一点就透,他当即打了个响指,咧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你送给一批马。”
阿史那娄龙怔了片刻,突然松了一口气,大笑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一匹马么?以咱们的交情,这还需要客套么?赶明儿我送你一匹最好的汗血种。”
汗血种?于梁同样怔住,少有的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阿史那娄龙吃错药了么?还是被败家子附体了?
他听尉迟子弟说过,天底下最好的马便是汗血宝马,只是那数量稀少的就连突厥王室都视为珍品,其次便是用汗血宝马与最好的突厥战马进行配种,也就是所谓的汗血种。
哪怕是突厥这种马背上的民族,拥有的汗血种也仅仅在数百匹左右,几乎都是嫡系王室的坐骑。
在于梁的计划里,他本来只是想要一批特勒骠带回南岱乡去,可是这阿史那娄龙居然慷慨到这种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呢?
“兄弟,你真是我兄弟!”,于梁刚道谢完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一个可能,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赶紧补充道,“那么咱们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