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尉迟威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笑道,“好,老夫自当洗耳恭听。”
再次与于梁话别后,这一大家子人才施施然离开,珊珊落在队伍最后面,顿足轻声道,“谢谢。”
她这一声谢谢喊得又娇又糯,让于梁骨头都酥了一半,哈哈笑道,“没事,你是我老婆嘛……再说了,我跟岳父大人蛮谈得来的。”
“你又在乱说话!”,珊珊脸色大红,狠狠的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力到拳头时猛然惊醒,收回了一般力气,饶是这样,于梁也痛的蹲在了地上。
“你,你,谁叫你乱说话的……”,珊珊赶紧顺势俯下身子帮他推宫活血,嘴上嗔道,“活该!”
“……以后咱们见面,我得去穿一件盔甲。”,于梁龇牙咧嘴,苦笑的表情相当滑稽,珊珊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道,“盔甲又怎么样,你总不能浑身上下都包在铁疙瘩里面,总有露肉的地方。”
她见家人走远,也不再和于梁调笑,站起身来小声道,“你自己小心些,刚刚那些士子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也不好轻易得罪。”
“放心,区区狗一样的东西,我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于梁无所谓的摆摆手,珊珊见他听不进去,无奈摇头,这才快步离开。
事实上,这姑娘警告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大成分,当天下午,麻烦便找上了门来。
此时于梁已经回到了鸿胪寺收拾行李,准备带着队伍离开这地方,只是刚刚集合完手下,便瞧见一个鸿胪寺中办事小吏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于族长,于族长!”,这小吏飞奔到于梁身边,喘了几声大气,这才急急说道,“外面来了很多士子,要找你呢,神情可不大友善。”
“哦?来得正好,我正嫌没将他们教训过瘾呢。”,于梁冷笑一声,让小吏自去,来到一干突厥手下面前,面无表情的喝道,“我是不是你们的族长?”
这群突厥人面面相觑,很快的便将头点得更小鸡啄米似的……开什么玩笑,他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于梁手上,就算不满意那也只能忍着不是?
“那,我让你们去教训几个人,也没有问题喽?”,于梁微微颔首,又笑着问道,这一次,这些突厥人点头得更快……对于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来说,打架什么的那只能算是日常游戏。
“很好,那就跟我走吧。”,于梁莞尔一笑,打了个响指,也不多吩咐,只叫这些人跟上。
此时鸿胪寺外面已经聚集了足足上百人之多……为首的是二三十个穿着文士服的士子,而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百姓。
当于梁出来的时候,那些士子正在外面大声谩骂着,似乎说他是缩头乌龟之类的。
“去,把站在前头的这些士子给我包围起来。”,于梁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上百突厥人迟疑了一下,便以言行事,分散成两队,很快的站好了位置。
城中看热闹的百姓瞧见如此架势,纷纷让开了位置,一时间,空旷的鸿胪寺外面被两拨人站得满满的。
这些士子骂的正起劲,万万没想到被这么多的突厥人包围了,还各个神色不善,一时间气势都软了一半,倒是为首那人依旧竭尽力气的大骂。
于梁的目光盯在了他身上,差点没有认出来……他还没有练到透视眼的地步。
这人面上被卷着一圈白布,涂着跌打膏药,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于梁生吞了下去。
当然,于梁记性不错,就算看不出这人的样子,还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就将对方的声音忘掉……那张硕之都被打成这幅半残的模样,居然还敢来找他,真是蛮拼的。
“又是你?你还真不怕死来着,看来上午那几板砖还没有将你拍醒。”,于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报以十二分的鄙视。
“于梁!你有辱斯文,敢私自殴打我,屡犯大唐律法,今日饶不了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张硕之露在外面的小眼睛都充了血,扯起嗓音大骂着。
“你省点力气吧,我还饶不了你呢……”,无所谓的耸耸肩,于梁看了看这一些被围在圈子里的士子,朗声道,“诸位,我奉劝你们赶紧走,这姓张的找死,你们犯不着跟着送死,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十秒以后,还站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于梁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脸上的表情已经阴冷下来,显然是动了真火。
“不要怕,他不敢怎么的!我们已经状告了衙门,官差马上就到!”,张硕之立刻出声给同伴壮胆,看得出他也不是全无头脑,还是有备而来。
“你们爱信不信,我说到做到……”,于梁莞尔一笑,似乎并不把吃了官司的事情放在心上,伸出手指头,开始一个数一个数的比划起来,“十,九,八……”
这群邀约而来的士子面面相觑,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突厥人,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到了最后两秒钟时,终于有些人顶不住压力,悄悄的退开到了包围圈的边上,于梁自然挥手示意那些突厥人放人。
张硕之顿时大骂那几个“逃兵”,谴责他们畏首畏尾,丢了读书人的气结。
“……事实上,他们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我不介意用实际行动给你们上一课,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梁伸出的最后一个手指放下,面色随即一沉,冲着那些突厥人冷声道,“动手,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