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军休息**零半天,午时造饭。装扮过商队的一营丰润步兵和九百户一营步兵掐算着时间,将将在饭前到达永平府城外五里的大营。贠明雨恼怒,压着嗓音对顾直道:“这是那**书生故意为之,后来的一千步兵可以以行军劳累为由不参加攻城战斗,照样还是我们一家独拼,若是攻进去了他们却可以抢功!”
顾直叹了口气,“我们都被他算计了,谁让我们当初故意放走姬云江让人抓住把柄,现今你我被人捏着鼻子走也是不得已,这回把家底都亮出来吧!把长枪集中起来一些给投箭弩,集中兵力死攻一门,我就不信这个功咱们立不着?”
马军、步军,在后续到达以后,聚在城下的已经过万,姬云江不得不重视起来,不但将重点兵力全部集中到北门,仅存的数百骑兵也在北门内集合以防万一,还派人手对北门内周边民居拆砖掀瓦并动员全城百姓上墙头协防,只是寥寥无几。
下午攻城时,顾直也是豁出去了,将主力连编成数组,架着云梯不断的冲。抛石车和投箭弩则不断的轰打北门正上方,趁这空档,两辆撞车同时出击。
抛石车比较陈旧弱小,距离又不算太近,人头大小的石头抛不上去,多数砸在城墙上,永平城高大结实不足以撼动。倒是投箭弩犀利,五架投箭弩,每架一次射出三四根长枪,四十五度角的高度上去,然后带着劲道再倾斜下来,不管守城兵卒穿着多厚的战甲,射中的话直接就透体并钉在地上,有的还一连串的钉住两三个。
在投箭弩的枪威下,城门正上方一时人手空缺。失去重石和滚木直上直下的威胁,撞车冒着箭雨趁着空档一直冲到门下,“一,二,三!一,二,三!”的吆喝声,伴随着“咚,咚”的撞门声夹杂耳间。
见撞车已经冲到城门下,在顾直下令擂鼓助威的同时,赵天另骑兵也做势加油助威!
姬云江没想到今日的开战只是一轮冲锋就会是这个结果,“快,快过去人手把撞车砸了!砸掉撞车者赏金十两!”城内骑兵寥寥无几,一旦城门撞开,蓟州骑兵就可以畅通无阻的冲杀进来,城内步卒根本就挡不住,所以城门不能丢失!
重赏下必有勇夫,一大群死士从新冲到城门正上方,基本上都是用两个人拼力抬起一块儿的大石头从城墙上直落下来,重重的砸在撞车上。撞车上面有一排用胳膊粗细的圆木钉城的防护板,虽禁得住箭雨流矢,却禁不住大石块儿的重砸。防护板一破,箭雨从上方两边飘洒下来,第一轮冲锋的勇士们便算是全部捐躯。
顾直也急红了眼,脱掉战甲,手举马刀,“擂鼓,第二辆撞车接着上!”
赵天回头对赵兰儿说道:“回大营去,把粗大的木头多拆些拉过来!”
撞车虽然只有两辆,但并不缺木头,一旦撞车尽毁可以再抢回来加修重复利用。
周青叫停抛石车,“拿大锤来,把石头砸成拳头大小再抛上去!”石头小了虽然杀伤力不大,总好过于大部分都抛不上去。
第二轮冲锋最终还是没能撑过两柱香就恢复了平静。
第三轮冲锋只是做势,抢回两辆被毁的撞车后,连架云梯的刀斧手都也跟着撤退回护城河以外。
赵天吩咐道:“加紧修复撞车,休整完毕后两辆撞车前后连着的上!”
太阳已经向西滑落,姬云江算是看出名堂来,原来城下只有两辆撞车,吩咐道:“架油锅,专烧撞车!”
看着墙头冒起炊烟,镇军们有些士卒开始泄气,滚烫油锅的滋味和被烧的滋味可不好受,不知何时在军中有一股消极的情绪开始蔓延,有胆怯者想开溜,却见贠明雨提着大刀率着一队随扈在最后督战。不用问,谁若是敢临阵逃脱,贠明雨手里的大刀肯定不会客气。
周青来到投箭弩旁边,心疼的的摸索着一架已经断了牛筋的投箭弩,要知道投箭弩最珍贵的部件就是这牛筋,数头牛的跟腱才拧制成一架投箭弩。城西寨也不过仅存五架而已,当初蒋道人操心费力的在蓟州城等地积攒淘换来的牛筋,除了赶制一些小箭弩外,可攻城用的大型投箭弩一共就造了五架,后来虽然有了条件,只因投箭弩这等械具实在是不禁长用的奢侈消耗品而就未再继续赶制。一架投箭弩的弹力筋寿命不过数十次,眼下已经损坏了一架,估计此战后,剩余的四架也好不到哪去!周青来不及心疼这些,为了兵卒士气,对着操作投箭弩的士卒说道:“拿火油来涂在长枪头上,点燃后专门对准城墙上的油锅给我射!”
十几根火枪射上去,墙头上两架油锅登时翻洒一地并自燃,北门楼子上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有粘身火油的满虏兵卒哭豪的在地上翻滚,城下镇军以及蓟州骑兵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顾直冲周青一伸大拇指,感谢挽回士气,趁热打铁的再次下令发起冲锋。
抛石车抛上来的碎石犹如箭雨,劈头盖脸的砸在身上虽亡命者少,但骨折的声音此起彼伏。姬云江手提利刃亲自督战,拼命的守住城门。
这一轮冲锋将城门的左半扇撞裂,但城门依旧未洞开,但撞车只抢回了一辆,另一辆完全破损。赵天看了看日头,已经接近西山,下令道:“镇军暂时休整,抓进修复撞车!将所有弓箭都交付于吴志骑营,吴志骑营做好准备!”
镇军已经折损近半,顾直早就杀红了眼,见骑营要出动了,这才缓出了一口气,看样子日落前就差这一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