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没发生?”
远山斋的书房里,陆樱听到陆澄告诉她睿敏长公主府那边一切如常,不由的有些费解起来:难道,李君钲已经逃脱开了?
陆澄脸上却忧色更浓:九皇子身边的几个侍卫都是宫里的一等侍卫,自己派出去的那几个也不差,倘若九皇子真的自己逃脱开了,这会儿早就该寻到人了。
“他是不是回宫了?”
陆樱问着,却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李君钲能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不顾自身安危来救她,怎么会在没确认她已经安全回府的情况下,就不管不顾的回宫了?
越来越忐忑,陆樱觉得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宫门口和睿敏长公主府附近都有人守着,有什么动静我再告诉你,这么晚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
安抚着有些焦急的陆樱,陆澄打算送她回屋,就听见门被叩响,一个侍卫进来回话道:“侯爷,睿敏长公主身边的袁嬷嬷进宫了。”
这么晚了,睿敏长公主派个嬷嬷进宫做什么?
父女二人同时猜测起这其中的不对劲,却一无所得。
陆樱拍了拍陆樱的肩膀,“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正月十六开始,百官就要上朝了,陆澄进了宫,想要打听消息自然也方便些。
陆樱点了点头,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远山斋。
一夜难眠,陆樱躺在床上,像在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却始终是巷道里李君钲急切的话语声,和那些人穷凶极恶的追赶。
睿敏长公主府其中一间客房内,李君钲却睡得香甜。
早起睁开眼,外头已经一片大亮。
看着头顶这全然陌生的帐幔,又撇过头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李君钲这才觉得头有些疼,像是宿醉过后一般。
下意识的去回想前一夜都发生了什么,李君钲的眉头有些紧蹙起来:他竟然只能想起午后他心情雀跃的出了宫,出宫之后去了哪里,见了谁,又做了什么,却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而再往下想,头却像是要爆开了一般,疼痛异常。
长这么大,这样的情形是头一次发生。
“来人……”
李君钲扬声唤人。
进来了两个笑容满满的丫鬟,行了礼起身后,其中一人捧着温热的漱口水上前跪在了脚踏边,“殿下先漱口吧。”
“这是哪儿?”
李君钲没伸手,狐疑的盯着那丫鬟问道。
“殿下昨夜喝醉了,长公主便让袁嬷嬷进宫去回话,让殿下在府里歇息一晚,睡醒后再回宫。”
那丫鬟回着话,屋子里,已经逡巡着进来了好几个丫鬟,端着金盆的,拿着毛巾的,还有捧着服饰的。
睿敏长公主府?
心里一片讶异,李君钲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昨夜是在哪里喝了酒,遂任由她们服侍着起身梳洗完。
刚要出门,便见睿敏长公主笑盈盈的进了屋。
“醒了?”
温柔的问着,睿敏长公主笑道:“走吧,去我屋里用早膳,我还有话问你呢。”
一路到了正屋,相对无言的用了早膳喝了茶,李君钲已经迫不及待了,“姑母,我怎么会在您府上?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脸宠溺的笑着,睿敏长公主摇了摇头道:“你呀,可得改改你这贪玩的性子才好,既然想要出宫来玩,怎么说也该跟姑母或者你那几位皇兄打声招呼,让人陪着才对,只身一人,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说着,睿敏长公主敛正了面容,“你中了人的圈套,不知道吗?”
“你在天桥上看杂耍,给人赏银的时候就叫那贼人盯上了,后头你赏灯的时候,他们偷了你的钱袋子。你呀,也真是糊涂,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何苦去追他们?”
“要不是我府里有人认得你,还不一定会出什么危险呢。”
叹了口气,睿敏长公主一脸后怕的说道:“没什么贵重的物件儿吧?我瞧你进来就要酒喝,喝了一杯又一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呢。后来瞧着你醉了,送你回宫被你父皇和娴妃知晓,又指不定怎么数落你,所以让袁嬷嬷回宫说一声,说你在我这里玩一夜,今儿再回去。”
径自说着,将昨夜的事跟李君钲说了个清楚,睿敏长公主笑着问他,“是想现在就回去,还是再玩一日?左右都出宫了,今日我让人带着你好好玩玩,用了晚膳再回去,如何?”
李君钲摇头,起身郑重冲睿敏长公主行了礼,“君钲莽撞,叨扰姑母太久,这就回去了。”
“也好,那我送你,我进宫去跟太后说说话。”
说罢,让李君钲自己坐会儿,睿敏长公主去更了衣,姑侄二人一起进了宫。
马车里,睿敏长公主关怀备至的叮嘱着李君钲,让他以后再出宫务必跟她说一声,她也好安排,不可再像这一次这般莽撞了。
话语里一片不容人推辞的温柔。
李君钲连连点头,一只手摩挲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心底有些狐疑。
小腿有些酸疼,确实像是跑了许多路似的。
可既是小贼,为什么只偷了他的钱袋子,却没有动他身上的玉佩?要知道,这块玉佩可是价值千金的。
还有,哪怕就是喝醉了,自己也该有些印象才是,可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却有那么一大段空白,就好像,自己失忆了一般?
在宫门口验了对牌,马车平稳的驶入了宫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