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念月的蛊虫就养在丞相府内,秦舒云立即下决定要找到。
她问孙嬷嬷,“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孙嬷嬷见说了几件事秦舒云都没震惊的样子,也有些犯怵了,难道这位二小姐什么都知道?
“还有最后一件老奴认为有蹊跷的事,四小姐每隔几天都会说一次梦话……”
“这有什么问题?”秦舒云有些失望。
“起初老奴也没觉得有问题,但后面发现,四小姐说的梦话让人非常不能理解,并且,最多的就是骂老天,说什么不开眼,没让她找到好身体之类的……”
“老奴怀疑四小姐可能被什么邪乎东西缠住了,也提醒过她一次,看要不要找皇庙主持驱驱邪,四小姐听后只是狠狠地瞪一眼老奴,从那以后便不让守夜的人进屋,只能在门外守着。”
从秦念月进府,她就有一个怪癖,不让守夜的人守在床前,守夜的人只能呆在外屋守夜。
当时的借口似乎是房内有其他人她睡不安稳,这借口十分合理,倒也没人怀疑。
现在看……似乎另有隐情?
“二小姐,老奴知道的都说了,您……”
“你想怎么离开?”
孙嬷嬷目露希望道,“老奴想在丞相府内假死,然后再找个远离皇宫的地方安享晚年。”
后日就是簪缨宴,赵氏的假死已经定在簪缨宴后,秦舒云不能让她们一起假死,必须错开。
“那就明日。”秦舒云指着她头上的伤道,“这苦肉计别用一次就浪费了,今夜你就发热,阿青到时会给你一份药,吃了药你就会断气,但只是短时间的。六个时辰后,你就会再次醒来。”
“宫里会有人来验明真身,然后拉走尸首统一掩埋,老奴身边可信任的人少,二小姐能否帮老奴到底,派人把老奴从土里扒出来,再送老奴最后一程?”
孙嬷嬷的要求并不过分,秦舒云便也答应了。
孙嬷嬷感恩戴德的离开南荣院,赵嬷嬷领命去送她,出南荣院时,秦舒云看到赵嬷嬷眼里既有羡慕也有遗憾。
她听赵嬷嬷说过,孙嬷嬷家里还有几个侄子侄女,如果不是那群小辈不争气,她也不会钻到钱眼里去算计。
这次她假死出宫,和那群小辈算是彻底断了关系,为了这个秘密,到死都不能再与亲人相见。
否则,被人告发便是整个家的悲剧。
孙嬷嬷的精明果断让她颇有感慨,能在最合适的时候,拿出最适合的筹码换得自己脱身,已是活的十分成功。
皇宫能把一个宫女塑造成她这样,可见生存环境多么恶劣。
秦念月削尖脑袋想嫁到皇家,就那么自信自己能活出精彩吗?
赵嬷嬷回到南荣院时,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阿青好心拿些冰块给她敷,她却摇着头说,“老姐妹明天就要走了,就让我好好哭一场吧。明日还要应对宫里人,样子惨些好。”
秦舒云道,“孙嬷嬷对我有所顾忌,虽说让我派人送她,却没说具体地点。她不说我也不会追问,只是她一人去外地,晚年难免会有些孤寂,你自由后多去看看她吧。”
赵嬷嬷抹着泪说,“她哪是不说,是还没定下。先前她也托人找过安身的地方,不但没办成还被骗了钱财。这次她仓促离开,只怕是流落到哪里就在哪里安家吧……”
“我们这种人,进宫时不情不愿,在宫内勾心斗角、小心翼翼,临到有了恩准能够出宫时,却又迟疑了。那些和我们只会要钱的亲戚,在我们没有钱财来源后,又有多少人真心实意的想奉养我们。”
“二小姐莫笑话老奴杞人忧天、以己度人,老奴打听过以前出宫姐妹的下场,没有几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