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鸣筝微吃一惊,连忙离座而起,正色道:“大哥,咱们是兄妹,你怎么能有这等想法。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阎好勇面孔涨红,情绪激动的道:“你我又不是同胞兄妹,为何不能相亲相爱。你听我的,大婚之日海王寨定然疏于防范,便好一举荡平之。到时我禀明父亲,你我亲上加亲,岂不是两全其美。”
“大哥,我劝你以大局为重,不要为儿女私情所误。我这就修书给父亲,陈明利害。决不允许你在婚礼上乱来。”
阎鸣筝说完拂袖而去,留下阎好勇站在当地,脸色阵红阵白,阴沉的可怕。
明钦侦知箕水豹的来历,心知阎氏兄妹谋图不小,镖局中还藏着一个心月狐,必须设法找出来。
明钦估计阎氏兄妹暂时不会变更住所,腾身掠到半空,记住宅子的位置,返回镖局而去。
这一来一回费了不少时候,回到镖局的时候,水靖波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开,镖局上下缟素白幡,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明钦本是回来探望水靖波的,哪知一面未见,便成永诀,世间之无常,让人叹惋。
水澹将水靖波的遗体移到前庭,召集水家的子弟回来操办丧事,水柔风、谢瑶红和水澹的妻子叶秀容都守在遗体旁边,一个个眼目红肿,等待入夜后成敛。
明钦走到门口朝水柔风招了招手,水柔风和姜瑶快步迎了出来,院中人多眼杂,三人走到僻静之处,水柔风抹了抹泪痕,询问道:“钦之,找到凶手了吗?”
明钦点头道:“是天罗殿的人干的。”
水柔风咬牙切齿的道:“又是天罗殿。我家和天罗殿无怨无仇,他为何要害死我爹。”
“天罗殿要一统元洲,控制元仙会,野心大得很呢?我打听到镖局中还有天罗殿的内应,这些话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明钦叹了口气,镖局中除了水靖波的儿女,恐怕人人都有可能是天罗殿的内应,如果让心月狐探听到行踪败露,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那我们该怎么办?”水柔风六神无主的道。
明钦沉思着道:“我打听到阎不谷的儿子、女儿就在城中的一处宅院里,对了,那阎鸣筝就是今天上门挑衅的颜铮。依我之见,这件事一定要保密,然后让你大哥秘密召集人手,抓住这两个人,揭破天罗殿的阴谋。”
“对。”水柔风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道:“咱们这就去和大哥商量。”
水靖波遇刺之后,水澹也立即找来相熟的缉查灵官缉拿凶犯,但那箕水豹非常干练,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缉查赶来的时候水靖波的遗体都凉了,只是记录了一下回去研究,说到缉拿真凶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
水澹要操办丧事,又要缉拿凶犯,忙的焦头烂额。
水柔风和明钦在前庭找到水澹,“大哥,我们有事跟你谈。”
水澹瞄了明钦一眼,点头示意,处理了一下手边的事,引着三人找了一间静室商谈。
水柔风将明钦打探到的信息说了一遍,水澹继任水靖波成为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到底见多识广,思虑周密,又不像水柔风对明钦毫无保留的信任,自然要盘根究底。
水柔风急切的道:“大哥,钦之已经查探到阎好勇、阎鸣筝,还有刺杀爸爸的箕水豹三人的住处,你赶快召集人手抓住他们呀。”
水澹皱着眉头左思右想,叹口气道:“我不是信不过钦之,但是咱们长风镖局跟天罗殿不一样,虽然有几个能耐不错的镖头,能不能抓住阎氏兄妹,还没有把握。再者那心月狐就潜伏在镖局中,万一走露了风声,岂不是打草惊蛇?就算拿住了阎氏兄妹,若无真凭实据,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而且和天罗殿为敌,恐怕没多少人会真心帮我们。”
天罗殿势焰极盛,虽说在三大道派中规模宏大不如造化门,人脉广阔不如神秀宗,天罗殿对帮派的渗透却非造化门和神秀宗可比。
神秀宗走的是上层路线,精英治派,造化门走的是中层路线,细大不捐,门下弟子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鸿蒙道人也被称为一代宗师,中兴道术的大家。天罗殿走的则是下层路线,大肆兼并旧有的帮派,顺者伏之,逆者击之,无往不胜,长风镖局行走江湖,和各处帮派颇有来往,大家私底下谈到天罗殿都是敬畏有加,若非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和天罗殿为敌。
以往长风镖局和海王寨联手,仗着蓄积的人脉在元仙会还能令行禁止,共同抵制天罗殿的势力进入海王城。自从海仞岳死后,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差,海王寨作为屹立海王城数百年的一大势力,更是深切感受到天罗殿的威胁。夏坚冰自知不足与天罗殿相抗,元仙会不过是乌合之众,难以倚恃,于是也和天罗殿暗通款曲,做了天罗殿的客卿。
水靖波和海仞岳交情深厚,两人在元仙会互通声气,左右大局,海仞岳死后,水靖波颇想成为元仙会的会长,夏坚冰则想让儿子海刚雄继任,水靖波是力持抵制天罗殿的,两家的分歧越来越大,不可调和,夏坚冰自然对水柔风百般苛责,逼得她离家出走。
阎不谷对夏坚冰颇为礼遇,海王寨是元洲修行界的一大标志,早在仙魔两道围攻公孙家族的时候,海王寨就是其中一员。现在太玄都、紫府宫都深隐无名,龙湖派更是早就烟销云散,相比之下,海王寨能始终屹立不倒,可谓是异数了。
如今连海王寨都依傍于天罗殿门下,夏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