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位羽林卫的统领在酒楼里面并没有讲究什么军中无尊卑,要与士卒同食同住的原则,而是和几个亲信一起坐在了三楼当中的雅间里面。
这一喝不过是令周围的几个亲信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反倒是提醒了门口侍候的一个心怀鬼胎小厮,仗着对地形的娴熟,他在被抓到之前就对着楼下的后厨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一支烟花在瞬间扶摇直上,炸裂在了这漆黑凌晨的冷冽空气里。
黑夜一下子就仿佛沸腾了起来,从那些看不见的暗处,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大量手持利刃的盗匪、官兵和家丁,这些家伙的眼睛里面似乎都在发出狼一般的贪婪绿光。然后就对准了那些还沉浸在吃喝当中的羽林军冲杀了过去,而后者却是睁着愕然的眼睛,还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这是一场注定就是血腥残酷无比的战斗。
若是陈傲等人在的话,他们一定会惊异而由衷的称赞古师爷和冯少爷,因为这对奇葩组合在阴谋和暗算方面似乎有着天生的才能,哪怕是泽西那位守军副将亲自操刀,也决计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整个富源城喊杀声已经由远及近的连成了一大片,甚至还有人开始放火,连同周围的店铺也遭了殃。
孔九龙乃至孔家其他人虽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他们居然做强盗抢到了军队的头上,而且还是从元在震国而来的震国南部王君手底下第一等精锐的羽林卫。
这支部队虽然因为疏于施展而有些麻痹大意的毛病,可是一旦动起来了手,那么就绝对不是孔家用地痞流氓强盗为根基操练出来的孔家军抵挡得住的,即便是羽林卫连夜奔驰几百里,还下了马步战,哪怕一部分人饮了毒酒,照样也抵挡不住。
羽林卫一开始措手不及被那些财迷心窍的家丁涌了进来,乱刀子连续剁翻了靠近门口的十几人,但是只是那么缓得一缓,便是立即按照平时的操典,拔出腰刀结成了阵势。
阵势一成,又堵在了太白楼的门口这等狭小的地方,自然就给了后面的军官应变和指挥的时间,等到对方屡次攻不进,士气溃落的时候,所有人一涌而出。
紧接着十几条猛恶的高壮大汉全身上下都披挂了至少同僚脱下来的三四层轻甲,眼中血丝满布,喉咙里面同时狂叫“破阵”之名,拔出来的刀子根也不用来招架,见到敌人的面都是劈面一刀狠斩了过去!
这就是羽林卫当中的破阵营!平日里面赏赐最高,但遇到有难啃的骨头也是要以他们为锋矢先导破阵,只要不死,那么就是晋升和发财的捷径。
这时候动静闹得这般大,除非是死人,富源城主事的那三位孔家大老爷怎么会会不知道,匆匆赶来后问明白了情况。
孔家主兵事的老大孔武已经见到太白楼前杀了个血流成河,对方起码也死了二十来人,己方也是死伤一片,知道此事难以善了。
先是狠狠的给了孔九龙一巴掌,牙齿都打掉五六颗,随后便开始策划杀人之事。
虽然恨自己儿子不争气,但当老子的总要给儿子犯下的所擦屁股。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若是今天不杀光这些“马贼”,搞不好他全家上下都要被这些凶悍的马贼杀光,所以孔武他此时顾不得再收拾那个便宜儿子,直接下令调他的“止戈团”来。
这“止戈团”的名字却是附庸风雅的孔家老三孔文起的,里面暗中容留的,却大多都是那些穷凶极恶,无路可走的罪犯。这些亡命徒来自离国各地,除掉了富源城这个三不管的特殊地带,也无处可去,只能投奔孔家门下。而孔家人也是来者不拒,老大孔武平时都是好吃好喝的养着这些人,必要的时候才会用。
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此时此刻便是利刃出鞘的时候了。
而“止戈团”里的大盗匪徒,一般也都是坚守着什么盗亦有道原则的人,这时候自然也是以守信重义为主,所以毫不推辞,一上来就恰好正面撞上了羽林卫的破阵营。
这一场厮杀更是惨烈,不过貌似羽林卫的人无论是在配合,训练,兵甲方面都占据了较大的优势。
但是,羽林卫终究是骑兵,这些羽林卫的精锐最擅长的,还是马术,骑射,奔斩等等马上功夫,此时双方的对撼,就像是让飞行员和坦克手里面的精锐提着手枪去冲击敌人阵地似的,完全是舍己之长攻敌之短。
一场血战下来,那“止戈团”的盗匪死得干干净净,破阵营的人也是死得只剩余下来了十来个,一个个就和血葫芦似的在原地喘息着。
作为震国南部羽林卫此次行动为首的统领,那个叫于天宇的中军校尉一直都是坐镇太白居二楼观战。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下去身先士卒,但无奈一来这就中了那“呕羊散”的毒,腹痛若绞,根本动不起多大的力气。
这时候,看到自己手上的破阵士接连不断的倒下,心中简直是被人用刀子在乱戳一般心痛。他只道这一次是仿佛游山玩水一般的轻松,没想到单是在这里的折损,就不比一场大仗少。
好在破阵营幸不辱命,将最精英的敌人斩杀了个一干二净,就在这位于天宇统领认为己方惨胜的时候,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止戈团”的顽抗之势已经被“破阵营”全面压制,一干羽林卫精英正要乘势全力追击,结果冲到一半,猛然从旁边的黑暗处抢出来了一二十个弓箭手,箭头上面竟是熊熊的燃着火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