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冷易婳闻言一惊,很认真地看着萧云的字,他写的就是这个“云”,“白云”的“云”。
脑海中赫然掠过似曾相识的画面,那是费雪的声音:“老大很小的时候很怪的,哭着喊着说自己的名字叫小云,听说那时候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吧,老爷子为了安抚他,就顺了他的意思,一直私下里叫到他上小学,才硬是逼着改了过来。”
冷易婳的心尖忽然坐立不安起来,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纪倾尘跟萧云都纠结一个“云”字,而夜子晟的弟弟叫做夜子昀,“云”与“昀”是同音的。
面对冷易婳的诧异,萧云点点头,在纸上写下:“是的,是云。”
隐匿住情绪的异样,冷易婳看着金羽,道:“金医生,想来蒙祁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只怕萧云很小的时候被坏人拐卖,毁了舌头,后来被乡下的奶奶捡了回去,长久以来也没钱治疗,于是拖到了现在。”
金羽深深看了萧云一眼,点点头。
抬手在萧云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他温声道:“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病人的隐私保密,是我们做医生的基本准则,你放心。现在你跟我去一趟医院吧,我有几样检查需要你配合我完成。”
*
冷易婳从餐厅出来,就看见纪倾尘的笑颜于云雾缥缈的冬日里绽放。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唇齿间雾气旖旎,快步朝她走来的一瞬,拉过她的手就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似乎怕她受不了外面的凉气会冻着,还对她柔声细语道:“谈完了吧?走,陪你练会儿车。”
冷易婳四下张望了一眼,有些胆怯地收回小手,后退了一步。
娇嗔的眼神瞪着他,带着淡淡的羞涩,她并未多言,可是纪倾尘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在是大街上,她尚未按照老爷子的吩咐给自己正名呢,要是在这时候被熟人瞧了去,招惹了闲言碎语,再传开来,反倒是更加添乱了。
纪倾尘无奈地歪了歪脑袋,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惹得冷易婳噗嗤一笑。
她扭头看了眼萧云,跟金羽打了个招呼,看着萧云上了金羽的车,这才收回视线朝着费雪的车大步走了过去,开门上车。
纪倾尘可怜兮兮地站在餐厅门口,俊眸前后一扫,嘴角勾勒着锲而不舍的微笑,硬着头皮也追了上去,拉开冷易婳的车门就霸占了她身边的位置。
而蒙祁也万分配合地拖着费雪上了他的车,在费腾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费腾看了眼自家主子,想着这会儿八成自己留下主子还会嫌弃自己碍事,于是一踩油门,载着廖棋也跑了。
眼看着周围的车都走了,冷易婳哀怨地看着纪倾尘:“只能劳烦你做我的司机了。”
纪倾尘有些腼腆地笑了:“荣幸之至!”
话音刚落,他就揽住了冷易婳的腰,俊美的脸庞凑了上去,薄唇刚要吻上她的,就被她笑着用白嫩的手心挡住了。
他凝眉,孩子般委屈。
她大笑:“好啦!快坐前面开车去!一会儿驾校要上课了,你不想我迟到给教练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kiss啊,还是饶了她吧,这男人上次抱着她一吻就是半个多钟头,害她一整个下午就忙着敷唇膜、擦护唇膏了,回去之后吃饭喝水,还是火辣辣地疼,熬了一夜才复原的。
所以这次,冷易婳坚决不干了!
“太残忍了!你太残忍了!”纪倾尘像个小猪一样跟她撒娇,拿鼻子拱她的脖子,亲不着她的小嘴,他就在她的脖子上舔了两口,在冷易婳发飙之前迅速开门出去,坐前面给他当司机去了。
车子渐渐开上大道,纪倾尘还在忐忑地透过后视镜观察小丫头的反应,怕她生气。
谁知,这一眼,便看见了小丫头坐在后面忍俊不禁的表情。
纪倾尘开心地想着:他现在胆子也练出来了,越来越肥了,只要她不抗拒、不生气,那么以后他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压抑这么久了,该谋取的福利还是得死皮赖脸地谋取啊!就好像蒙祁那样,跟费雪恋爱才几天啊,进度那么快,快到每每蒙祁私下里跟他炫耀的时候,都令纪倾尘发指!
稳稳地趟过车河,纪倾尘很快便将车子停在了一处偏僻又宽阔的道路上,这里半天都没一辆车经过,马路还是新修的,平坦宽敞,很适合冷易婳这样的新手。
循着以前的练车规律,纪倾尘坐进了副驾驶,很认真地指导着他的学生,而冷易婳听得也很认真,来来回回反复练了多遍之后,纪倾尘又把车开到了一处上下坡处,陪着她练习坡道起步,等冷易婳再次练熟了,他又满意地扬了下眉,领着她去了一个空旷的停车场,专门练习倒桩。
瞧着她越开越稳、越练越熟,纪倾尘心中燃起太多的骄傲。
把车开到了驾校的门口,又买了两杯热奶茶,两人坐在车后座上边喝边休息。冷易婳将脑袋毫不可以地枕在纪倾尘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咽下一口奶茶后,美眸浅眯道:“听费雪说你小时候非要说自己的名字叫小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她看似随口找了个话题,实则璀璨的星眸却是隐匿住了那一丝精打细算。
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纪倾尘哪里有不醉的道理?
近乎痴迷地瞧着她,他坦言:“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已经不记得了。我也是长大后听爷爷跟妈妈偶尔当笑话般提起过。不过,我总觉得云这个字很亲切。不是跟我特别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