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等着廖棋把结果做出来再说吧。..”
纪倾尘掀开毯子,缓缓站起身道。
走向房间的时候,又扭头看了眼费腾:“在结果出来之前,不许说出去。在结果出来之后,也不许说出去!”
费腾点点头,他自然清楚事关重大。
老大这么吩咐,一定有老大的理由。
但是纪倾尘的大手刚刚触上门把手,费腾就反应过来,急的跳了起来:“不行!如果事实证明萧云真是大少爷,那么他就是给你换肾的最佳......”
费腾的话还没说出口,纪倾尘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其乖乖闭了嘴!
费腾委屈,不敢继续说,却难受地看着纪倾尘,小模样特别惹人心疼。
纪倾尘无奈地叹息,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了。
拥着冷易婳温软的娇躯,纪倾尘心里满满的感恩。
他之所以不让费腾说,是因为他希望尽可能地为纪家多做点事情。
尤其若萧云真是他哥哥,那么萧云出生就被换走,三岁走失后被挑了舌筋,到现在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那是他的亲哥哥啊,他怎么可能忍心割掉亲哥哥的一颗肾?还是在明知哥哥早已经千疮百孔的情况下?
他想,就算是在天之灵的父亲,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再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生病的事情早晚会曝出去,若是自己真能找到合适的肾活下去,那他会在康复的那天昭告天下,说他有个哥哥还活在这个世上。
可若是他没那个命的话,纪家内忧外患的,纪清妃跟费仕杰的关系不清不楚这么多年,华锦川还不知道是费家的种还是华家的种。纪倾尘从来不说,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察觉到。等他不在了,纪家至少还有萧云,他可以成为爷爷跟母亲,还有整个纪家的希望。
至于小婳......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小人,想哭。
“老婆,如果你知道我瞒着你,萧云是我哥哥,他其实可以救我,你会不会怪我?”
纪倾尘心底一遍遍问着自己,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直知道,全世界他最在意的是冷易婳,但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在肆意挥霍着家族的荣耀与财权,爷爷花白了头发,妈妈守寡了多年,他从未真的为他们、为纪家做过些什么。
“老婆...我爱你,我心里,还是最爱你的。”
只是我现在的心情,你是否真的可以体会?
闭上眼,纪倾尘忽而笑了笑。
他想起费雪很早的时候说过一句:“老大,其实你跟夜子晟有点像呢!”
当时他瞪了费雪一眼,心里还很不痛快。
后来见了萧云,萧云比他更像夜子晟。
其实或许都不用做dna了,纪倾尘对自己的推论还有智商相当有信心。
他拥紧了怀里的小人,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萧云,他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怀里的这个小人,要怎么安排呢?
陪着冷易婳又睡了不多会儿,套房门外忽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拍门声。
纪倾尘还以为是护士过来给他测体温或是扎针输液,但是听着这动静又觉得不对劲。
怀里的冷易婳被吵醒,她睁开眼从他怀中钻出,迷茫着双眼看着门口,却见费腾面色慌张地开门进来:“老大,少夫人,夫人来了!夫人在外面,怎么办?要不要开门?门口的两个人,是纪园的保镖,夫人是认得的。”
冷易婳的面颊闪过一丝慌乱。
纪倾尘的面色也跟着白了又白!
他紧抿着蔷薇色的唇瓣,手心里原本的热度一点点变凉!
为什么这么快呢?
“既然来了,就是听了什么风声了,她的性子我知道,疼我如命,不让她看个究竟,她不会离开的。”
纪倾尘无力地叹气:“开门,让她进来吧!”
费腾点点头,转身去了。
冷易婳赶紧下**,一把抓过自己的大衣迅速穿好,乖巧地站在纪倾尘的身边。
她牵着他的手。
他的大手微凉,淡淡僵硬,指尖轻轻打着颤。
她的小手松软,带着暖意,指腹柔柔绕着圈。
他的不安,她来抚平。
他的落寞,她来温暖。
纪倾尘抬眸看了眼身侧御林军般站着的女人,大手用力回应了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仿佛房间里遍地花开。
“倾尘!”
一声娇呼!
沈君茹就这样冲了进来!
她一看儿子真的躺在病**上,冷易婳在一边陪着,可是穿着的大衣却是家居服。目光一扫整个屋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有,显然他们在这里住了已经不止一日了!
“你,呜呜~你怎么不告诉妈妈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要妈妈的命吗?!”
沈君茹就要疯了!
苦苦支撑二十多年,还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儿子要结婚了,自己要添孙子了,老爷子也会将纪家的天下交给儿子当家做主了!
可现在呢,丈夫死了那么多年,自己熬了这么多年,儿子明明是如日中天的年纪,却要如天边的流行般渐渐陨落吗?
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她一头扑进了纪倾尘的怀里,紧紧搂着儿子的腰稀里哇啦哭个不停!
当她撞过去的一瞬,纪倾尘的面色明显一僵,却是强忍着没动一下,任由母亲哭泣发泄。
他知道的,母亲的心里太苦了,若不让她这样狠狠哭一场,她会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