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陌生此言一出,冷易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
她乖巧地伏在纪倾尘的胸口,往事前尘终究过去,她甚至开始感激夜子晟跟冷邵阳那般对待她,让她经历了牢狱之灾,才发现纪倾尘有多好!
而纪倾尘,嗅着她的发香,终是抬眼看了看纪陌生:“爷爷,孙子有个请求,还请爷爷答应。”
纪陌生当即温柔起来,走向纪倾尘:“说吧,别说一个,一千一万个,只要你想,爷爷把太阳都给你摘下来!”
纪倾尘扑哧一笑。
冷易婳从他怀中起身,柔柔地望着他:“是什么?”
纪倾尘对她也笑,看着纪陌生的时候认真了些:“我觉得,太爷爷在处理夜家的问题上,根本就是不公平的。纪家人本就是一体的,爷爷,人家说,家和万事兴,嫡亲的骨肉,因为对方生病就要残忍摒弃在外,这是不对的。就像我现在这样,爷爷也要把我摒弃在外,我从此跟了妈妈改姓沈,可好?”
“瞎说!你是爷爷的命根子,哪里能抛弃你?”纪陌生自然不答应!
纪倾尘笑了莹亮的眸光里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所以说,爷爷,经过这次生病的事情,我也想了很多。夜家虽然可恶,但终究是纪家嫡脉。爷爷,等这件事情平息以后,让夜子晟认祖归宗吧,我们带着大哥去祭祖的时候,也把夜子晟带上吧,把夜子晟爷爷的墓,移到纪家墓园里,夜樾本该是纪樾,夜子晟本该是纪子晟,他们与我一样是纪家的男人,与大哥也是一样的。爷爷,我们这一脉,已经成为纪家家主,他们即便是认祖归宗,也只是姓纪而已,何必再那样苛刻呢?”
纪陌生不答了。
这件事情他想都不要想,是不会答应的。
纪倾尘轻叹:“爷爷,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本就是手足之亲。爷爷若是不答应,孙子就不做手术了!”
“......”纪倾尘气的咬牙切齿:“你!”
急的气的不行,最后看见纪倾尘孩子般耍赖的脸,纪陌生终是一笑。
罢了,儿子年纪轻轻就车祸了,孙子也得了这样的病,这些会不会都是报应?难道说当初家族里将夜樾他们摒除,真的太残忍了吗?
“爷爷答应你就是了!”
纪陌生轻叹,终于点头了。
于是——
纪陌生动用全部的人脉,让警方对于方芬偷窃婴儿的案子保密处理,不要让外人知晓。
半个月后,纪陌生亲自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了萧云的真实身份。萧云跟奶奶都搬入了纪园,沈君茹对待老奶奶如同亲母,事事关怀照料,让老奶奶感动不已,也令萧云感动不已。
眼看着纪园的户口本上多了两个人,萧云的名字也改成了纪倾云,华锦川这些外戚急的直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再难有机会!
一个月后,本该属于纪倾尘跟冷易婳的婚礼并没有开始,而是在大家眼巴巴的期待中,迎来了紧张的手术。
冷易婳看着夜子晟跟纪倾尘躺在床上,一前一后推往手术室的方向。
手术门一关,两张床并排放置着。
夜子晟跟纪倾尘互看了一眼,夜子晟没有说话,纪倾尘却是从被窝下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夜子晟的手,在对方诧异地目光下,温暖地唤了一句:“哥哥!”
夜子晟张大了嘴巴。
恍惚间,他觉得,其实纪倾尘这一刻的纪倾尘,像极了他的小云。
麻药一点点起效后,夜子晟尽全力反握住纪倾尘的手,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温暖的。
当手术成功之后,按照纪倾尘手术前的交代,纪陌生将他跟夜子晟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不管纪倾尘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夜子晟都是同样的待遇。
而就在这段住院的时间里,邱田亲眼看着费雪赖在蒙祁的怀里,那样自然地抱着蒙祁,在蒙祁怀里撒娇,笑的那样幸福,他的心像是被针尖碾过的,却因为她此刻的幸福的微笑而觉得她的选择是对的。
出院后,夜子晟回了家。
方芬姐妹的案子判下来了,方芬有期徒刑3年,她妹妹也是3年。
腊月二十七,年三十的前三天,纪陌生专门找了人将方芬从牢里接了出来,走关系让她得以回家过年,不过只有5天时间,因为大年初二她就要回到监狱里去。
即便如此,夜家也是非常感激的。
而就在方芬出来当天下午,纪陌生派了好几辆车,带着沈君茹、萧云、纪倾尘夫妇、夜樾夫妇、夜子晟一同千万夜家墓地,将纪陌生亲弟弟的墓移到了纪家墓园。
在纪家墓园前,所有人认祖归宗,叩拜祖先,场面和谐而温情。
新年结束后,纪倾尘体检,身体恢复了健康。
夜子晟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
但是他想要暂时离开,于是将星夜集团暂时委托冷易婳帮忙打理,便走人了。
在带着邱田前往佛罗里达的航班上,他无意见发现了冷易烟,还有哆哆。
那一刻,冷易烟吓得面色惨白,她没想到会遇上夜子晟:“你!你别抢走我的儿子!求你!”
夜子晟沉默。
他很快湿了眼眶,对着她很温柔地说:“小烟,对不起!”
航班抵达终点后,他们的故事何去何从,宛若淡蓝天空里的云卷云舒,无人知晓。
但是,在美丽的五月,阳光明媚的时候,纪倾尘跟冷易婳终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婚礼前夕,纪倾尘带着冷易婳一起回了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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