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呜呜咕呜咕…… ”忽然之间,通向乌博山庄的无尽石阶上面,飘来一股悠远缥缈的箫声。这声音悦耳无比,幽怨里带着牵念,衷肠里带着倾诉。
“哇哦!这个东方妞儿昨晚一定又杀人了、大清早就爬上石像吹箫,不可思议的行为。哼哼,我喜欢这种美妙的声音。”光头闭上眼睛,如痴如醉地摇着下巴,完全沉浸在音乐中。
“iplex!”我双手拖住快坠到屁股下的大背包,仰着脖子往石阶右侧的几尊高大石像上观望,嘴里不自觉地说了一句。
“什么?”悬鸦没有听到我嘴里叨咕的话,害怕销过重要的提示,忙追问。
“呵呵,我在说这支箫吹奏的曲子。”我轻松一笑,对他解释道。
顺着悠扬的箫声,我们几个加快了攀登石阶的脚步。由于晨雾还未散尽,我一时无法从现在的位置看清吹箫人。但有一点,光头刚才得意忘形的自言自语,使我们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是一个女人在吹箫,一个昨夜又杀人归来的女人。
我很是奇怪,既然她昨夜杀人归来,那么此刻为何不吃早餐回屋子睡觉?何必非要大清早爬上三四十米高的石像,而且还悠闲地吹起箫?当我们又在石阶上走了十来分钟,绕开之前撩人飘忽的晨雾,我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循着悠扬的箫声,朝一尊高大的巨石像上窥察。
我此刻手中的望远镜,是杜莫在福卡普早市的地摊上买来的,像这种水货挂在脖子上,在光头和那两个沉默男子眼中,瞥一下都能识别出真假。而我和悬鸦,要的就是被对方误解。
即使杜莫买的是水货望远镜,非准军事作战所用,但此刻用来观察巨石像上的吹箫女人,足够将她的一颦一笑看清楚。一位头戴圆帽的女人,双手持一根金褐色竹箫,站在一尊石像伸出的手掌食指上,怡然自得地尽情吹奏,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乐声中。
我八岁之前的家,因为是在中国境内的云贵一带,所以从这名女人的帽子和服饰,一眼看出她是位少数民族,一个哈尼族的女人。
“good !我带客人们回来了。让你考虑的事情怎么样了?愿不愿意加入我的绿山谷乐队。”光头好像对那位石像上的女人有几分敬畏,但又嬉皮着有求于她。
四十多米高的巨大石像上,箫声突然停止了,那女人身段婀娜,面孔算得上花容月貌,而且她的皮肤出奇的白。听到光头喊话,她刚压低下巴,望向光头男子,却见我正躲在悬鸦背后,用小望远镜窥视她。这女人幽深的明眸中,突然闪出一丝锐利,她速度扭过脸去,左手在额前抹了一下,再把面孔转向我们时,已经变成了一张棕毛猴脸。
此女人双手掐腰,塌着背,直直注枧着我不说话。“oiental beauty!”我竖起拇指,对着巨石像上面的女人比划,夸她是东方美人。这样一来,她就会把我当成一个好色男人,无视于我。
“喂!你考虑过没有啊!”光头又对着上面喊了一声,脸上露着呵呵笑意。突然,那猴面女子将长箫在手指上一转,非常迅速利索地插回后腰间。紧接着,她便纵身一跃,仿佛下面是水的世界,又仿佛她生有翅膀。我身后的两名中年游客,立刻捂着胸口失声,被高空女子的跳跃吓到。
可是,哈尼族女人井未摔下来,她拽着绳子,荡秋千一般,眨眼就消失不见了。这一刻,我和悬鸦彻底看愣住了,因为这种身手,我只在凋魂门螺身上见过。悬鸦来之前。对我说乌博山庄卧虎藏龙,可如今只从这名女人身上,大可窥豹一斑。这里不是一般的卧虎藏龙。
光头男子见吹箫女人走远,自始至终没搭理自己一句,于是很无奈地摆摆手,对我们示意到:“没办法,谁叫我是个求贤若渴的人。”
我们继续跟着光头走,身后的几个游客,还不知自己正走进龙潭虎穴。光头说,在乌博庄园,只要诚心来交易,不捣乱,不坏规矩,就可以活着离开。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携带的宝石过多,假如对方一时筹集不到现金,而我们又不愿意等待,对方势必要起杀心。
我答应过伊凉,最快今日天黑就赶回福卡普,但是从那名女子的身手,我已经深深意识到,进入乌博庄园的人,一时半刻走不得。
“现在,你们在门口站好队伍,拿上自己要交易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进去,不要乱了秩序。”光头带我们走到了石阶的尽头,一扇古老乌黑的大木门,带着沉重的山谷清晨气息,随着推开发出刺耳声响。
乌博庄园四周全是起伏的翠绿山丘,这座外表刻满南非历史沧桑的山堡建筑,里西却全然充满了现代气息。华丽的大厅空间,给人一种置身罗浮宫的错觉,华光如玉的大理石地板,将屋顶各种色彩斑斓的壁画映射下来,使走在上面的人,分不清自己是踩着地板走路,还是踩着屋顶走路。
一张五米多长的花岗岩大理石条形桌摆放在大厅中央,桌子中间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白人男子。其中两个略显花甲,第三个白人男子却刚入中年,眉宇间聚着一股学院派的傲气。
“老板,我把这批客人给您带来了,他们在门口排好了队伍。”光头没有理会坐在条形石桌上的三个男子,而是赶紧朝大厅里面走了几步,对着一堵到刻满浮雕的高大墙壁深深鞠躬,语气非常札貌恭谨。
我这才注意到,面对门口的这堵高大石壁上,有一条横直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