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本宫堂堂翌国公主,又是本朝贵妃,岂会向她一个没有封号的女人低头致歉?”似是被激起了傲气,研贵妃心里的害怕,转瞬都化作了恨怒。愤愤道:“更何况,他还杀死了媛香!”
咬牙说完,研贵妃秀眉一拧,狠毒之色一闪而逝,仿佛下定一个决心般地从怀里摸出一节短笛,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
笛声不大,却尖锐异常,还未落音,四面八方突然出现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利刃,锋利的刃口,在刺眼的日光下反射着冷冷寒光。
杀气腾空。血腥气,渐渐融入空气。
黑衣人自宫墙上一跃而下,身形矫健,一看便知经过严格训练,武功不俗。
半响不曾开口的如陌,缓缓眯起了眼睛,果然在这后宫里,不只她一个胆子大的!不过,就凭这些人,还不是残歌的对手。
莫残歌顿住身形,望着周围的黑衣人,并无半点意外。打从他靠近凰舞宫开始,就跟如陌说了,这座宫殿的四周,隐藏了不少高手。
“杀了他!”研贵妃下令。
黑衣人立即朝他围过来,但杀气,却奇异地从莫残歌的身上隐了去。莫残歌淡淡立在那里,手中烈焰宝刀,似乎并没有出鞘的打算。
研贵妃奇怪地皱起眉头,正觉不解,这时,凤仪宫外,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叫声。
“王上驾到!”
来得真是时候。如陌瞥眼,嘴角勾出一丝淡笑。微微回头,凤仪宫门口,南宫傲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白玉云龙冠,身后跟着两队禁卫军,气势威严无比。
研贵妃愣住。
“臣妾拜见王上,王上万岁万万岁!”众妃行礼,面色既欣喜又惶恐。
平常这个时候,南宫傲都在勤政殿处理政务,是不来后宫,今日却突然而至,还带着两队禁卫军。研贵妃心道不好,飞快朝黑衣人使了眼色,那些黑衣人立即飞出宫墙,迅速隐去。速度之快,令见者恍若错觉。
“爱妃这里,真是热闹!”南宫傲负手走向研贵妃,一贯的邪魅笑意挂在嘴角,似有若无。他望了眼墙角地面,媛香的尸体已然冷却,南宫傲目光微闪,问道:“发生何事?”
妍贵妃迅速整理好情绪,迎上前,屈膝行礼,梨花带泪,微微啜泣:“王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今日臣妾举办茶会,特意邀请新进宫的如陌妹妹。谁知妹妹她不领情,仗着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不但对臣妾及众位姐妹无礼,甚至残忍的杀害媛香……王上您也知道,媛香她从很小就跟着臣妾,与臣妾情同姐妹。如今,她在臣妾面前惨死,臣妾身为主子,却救不了她!臣妾……臣妾真想随她一起去了……”
掩面哭泣,说得伤心欲绝。作势推开南宫傲,要往柱子上撞去。南宫傲面色几不可见地一沉,伸手抓住她。
“胡说!”轻声训斥,听不出丝毫的责备,有的只是无尽的宠溺。
研贵妃顺势扑到南宫傲的怀里,万分委屈道:“臣妾实在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就请王上转告臣妾的父王,就说臣妾……”
“不准胡说!”南宫傲打断。将目光扫向莫残歌,略微沉声,“莫残歌,又是你!你好大胆子,在孤的后宫,兴风作浪,乱杀无辜,该当何罪?”
“人,的确是他杀的。不过,贵妃好意,如陌还真是不敢领受。”如陌接口,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张破旧地方凳前,抬脚轻轻拨了一下,那凳子立时散架,竟露出里头的细密尖钉。尖端朝上,每一颗,都锋利无比。
众人惊叫出声,研贵妃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南宫傲松开紧搂着研贵妃的手,邪魅的眼光微微眯起,“孤以为,爱妃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不,不是我!”研贵妃慌忙摇头否认,“那个凳子……是蓝妹妹带来的!”
“不是的,贵妃娘娘,臣妾也是在外面捡到的……不信您可以问眉妃姐姐!”蓝修仪急切辩解,跪着去拉研贵妃的手,却被研贵妃甩开。研贵妃焦急地向南宫傲解释:“王上,真的不是臣妾……”
“但你是后宫之主!”南宫傲截口,目光斜睨。研贵妃顿时哑口无言。作为后宫之主,发生这种事,不论是谁做的,她的确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见她面色惶恐,神情忐忑,似有不忍,南宫傲忽然柔了眼光,抬手轻轻抚上研贵妃的肩,无奈笑道:“罢了,既然你们都有错,今日之事,孤就不予追究。”
“王上……”
“但以后,谁若是再敢兴风作浪,企图对如陌不利,孤,决不轻饶!如陌,我们走。”南宫傲转而去拉如陌的手,轻易将杀人之事揭过。研贵妃愣住,望着墙角处媛香的尸体,心有不甘道:“王上,可是媛香她……”
“爱妃!”南宫傲皱眉打断,回头看她,眼光并不凌厉,却让人冷到骨子里。“你是否嫌这宫里的侍卫太少了,不够你差遣?”
略带警告的语气,直指那些黑衣死士,研贵妃心中一惊,望了望南宫傲带来的两队禁卫军,连忙屈身跪道:“臣妾不敢!臣妾恭送王上!”
还算识时务。南宫傲满意一笑,拉着如陌,在一众羡慕又嫉妒的眼光中,离开了凤仪宫。
凤仪宫外,阳光普照,在道路两旁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