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听着那肆意嘲讽的笑声,俊脸微愣,脸色一白。
这时,前殿的大门口,一个绝色出尘的白衣女子,裙带飘飘,缓缓踏步走了进来。
一个俊逸清冷的高大男子,优雅踏步,护在她的身侧。墨黑睨拥着毛毛虫,走在他们的后面。
无量仙人冷着脸,站在小筋斗云上,飘在最后面。
莫问回过神,尴尬一笑,道:“玄石,原来是你们啊!快进来。来人,赐座上茶。”
鹏源大元帅瞥了一下顶上的男子,又扭头看着一脸正气和坚毅的众人,心头疑惑着。
尽管他痛失爱女,心情低落伤心不已,但他的职责仍在,他的查案直觉也在。
此事看来疑点重重,刚才他禀报抓了墨黑睨,天皇大帝便想匆匆宣判,后来玄石小仙子的一番言辞,说得他眼神躲闪慌乱——鹏源大元帅笃定判断,此事跟天皇大帝脱不了关系。
他冷静下来,沉着脸退开在一旁。
玄石抬头望向莫问,呵呵笑了,懒洋洋靠在身侧俊逸男子的身上,道:“赐座就不必了,我头痛背痛屁股痛,全身都在痛,哪里坐得下去。喝茶就更不必了,万一又弄什么堕胎药在里面,那可就糟了!我的孩子刚逃过一劫,可别又落入另一个圈套!”
莫问听罢,俊脸一沉,开口道:“有话好好说,众人先坐下吧。”
宫女搬来多张宽大的檀木椅子,放在众人身侧。
玄无尘挺拔高大的身子笔直站着,大手轻扶懒懒黏在身侧的可人儿,任她舒服依偎着,丝毫没坐下的yù_wàng。
墨黑睨冷沉着脸,拱手道:“北海墨现在罪行未定,不敢随意乱坐,坏了规矩。”
无量仙人则坐在筋斗云上,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开口的迹象。
莫问想不到他们的态度如此僵硬,眉头紧皱,仍是好言好语开口:“大家远途飞来,想必也都累了,先不谈罪责什么的,先坐下,我们好好聊聊,再做其他打算。”
话语一转,语气态度决然不同。罪责不谈了,审讯也成了聊聊,判决罪行也成了“做打算”。
玉石听罢,暗自瘪了瘪嘴,微笑道:“谢谢天皇大帝的一番盛情。”
接着她给后头的毛毛虫打了一个眼色,毛毛虫微微点头。
玉石扭过身子——
“哎哟!好痛!”
被她紧紧依偎的俊逸男子一愣,慌忙抱住她,焦急担忧问:“小石儿,怎么了?”
可人儿眯着眼睛,脸色满是痛色,忽然一只眼睛眨巴几下——玄无尘立刻察觉反应过来。
“小石儿,全身都痛吗?来,为师扶你坐下。”
玉石内心努力感动着亲亲师父的体贴入微和关心,小脸却皱成一团,一边坐下,一边拼命“哎哟!哎呦!哎呦!”嚷嚷着。
后面,墨黑睨也扶毛毛虫坐下,怀里的孕妇也是“哎呦!哎呦!哎哟!”直喊痛!
莫问见她们如此,忍不住问:“玄石,你们这是怎么了?”
可人儿痛苦皱眉,道:“被人狠狠推倒在地上,走路还不算痛,可一坐下,全身骨头便痛得很!肩膀痛,腰痛,屁股也痛,每一个地方都痛!”
毛毛虫连忙跟着嚷嚷:“全身痛!每一个地方都痛!”
莫问蹙眉问:“何人将你们推倒?”既然问了,他便问到底吧。内心也有些好奇,是谁竟如此缺德,竟连孕妇也推倒!
玉石眉头紧皱,揉着肩膀,答:“就是鹏心仪郡主啊!”
毛毛虫立刻也大声喊道:“对!就是她把我们推倒的!”
鹏源大元帅听罢,老脸一僵,浓密的眉头紧皱。
莫问的脸也是一僵,暗沉的眼睛微动,不自在轻咳,不敢继续问下去。
玉石却又“哎呦!哎呦!”喊痛,嚷嚷道:“她说如果我不喝那个堕胎补汤,她就会辜负天皇大帝对她的信任,所以非要我喝下不可!”
“可怜毛毛虫顶着一个大肚子,想要过来救我,却也被她狠狠推倒在地上!”
“哎呦!好痛啊!她还说什么是天皇大帝让她一定要这么做——”
“住口!”
莫问忽然发声,脸色尴尬,不自觉往鹏源大元帅的方向看去——却刚好对上鹏源大元帅的炯炯大眼。
他一愣,慌忙撇开头,急急道:“鹏郡主的功法远远在你之下,如何能将你推倒?玄石你莫不是糊涂了?你这么说,莫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他定定看着玉石,眼睛的余光扫向墨黑睨,意图再明显不过。
玉石虽然眯着大眼睛,却将他的神色瞧得清清楚楚!
他的意图就是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推到死掉的鹏心仪身上,反正死去的人也不会开口辩驳。
鹏心仪死无对症,他便轻松脱身。只是他不处罚墨黑睨,无法跟鹏源大元帅交代,所以便想把墨黑睨处置一番,来堵住悠悠之口。
莫问老乡啊——原来你的为人处世如此圆滑狠毒,难怪能步步高升,成了一界之王啊!
她嘿嘿笑了,传音给他道:“老乡啊老乡,你这样子做,真的好么?你就不怕夜里人家鹏心仪郡主找你索命吗?”
莫问瞪她一眼,回答道:“是墨黑睨亲手杀死了她,与我无关!她就算要索命,也该找墨黑睨去!”
某人听罢,内心冷哼又冷哼。
想要借刀杀人,又想甩得一干二净,还想找戴罪羔羊平息怨怒——拜托,你的算盘都可以改名叫“如意”了!
玉石眯着眼睛,依偎在玄无尘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