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场让语白和纪若拙同时感到词穷,因为她们发现,再多的溢美之词也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万分之一的帅气。他的嘴角好像生下来就是微微上扬的,让人觉得他永远都在笑。
“这小姑娘脾气好大。”他弯着腰凑近还在发愣的语白,用墨镜敲了敲她的头顶,“明明看见我还把门关上,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
语白吓得说不出话来,eic无奈地说:“三爷,语白不认识您,您就别逗她了。”
他笑着直起身来,看了看坐在餐桌旁没有动的纪若拙,嘴角的弧线更加深邃了:“二嫂?”
纪若拙反应也很快,这应该就是顾泓月的儿子,可是他除了倾城祸国的长相以外,哪里有半分顾泓月的影子?如此端庄大气的女人,竟然会调教出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儿子。
“我姓纪。”又是这句,纪若拙想,她该换一句自我介绍了,“你好。”
“我很好。”他几步走到她对面,拿下绅士帽扣在胸前鞠了一躬,突然正经了起来,“teff,久仰二嫂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teff,很独特的名字。”纪若拙问道,“是英语吗?”
“是法语。”他笑着翻过绅士帽,出人意料地从里面勾出一副纸牌,以娴熟的手法打乱。牌在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力,忽然变得神奇又神秘。
“teff是法国纸牌里面的……”他背扣着摊开所有的牌,从中随意抽了一张,在纪若拙面前翻过来,“草花。”
黑色的三叶草跃入眼帘,赫然是一张草花a。
纪若拙吃惊得倒吸了一口气。teff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他漂亮的手拢好纸牌扔在一边,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转头懒洋洋地问:“二哥呢?”
“二爷在楼上休息。”eic回答。(
teff托腮看着卧房紧闭的门,一点进去看看顾钦辞的意思都没有,他摇头晃脑地唏嘘道:“好家伙,伤得这么重?陆景尧说都十多天了,他还不能下床走走?不会是不想上班吧?”
纪若拙被他夸张的表情逗得发笑,eic也拿这个口无遮拦的祖宗没办法,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问他:“三爷,我记得月底在哥本哈根有个魔术比赛请您出席做嘉宾,宣传海报贴得铺天盖地的,您就这么回来了?”
teff漫不经心地玩着桌上的两颗骰子,抛起来又接住:“听说二哥要结婚,我这不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拦么?”
纪若拙笑容一僵,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立马瞥了过来,teff笑道:“嫂嫂放心,他跟你结婚,我是不拦的。”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纪若拙心思一动,难道又跟孟晚童有关系?
孟晚童到底造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孽,能让顾钦辞身边的每个人提起她就如临大敌,唯恐她登堂入室、成为顾家少奶奶?
纪若拙啜着瓷杯里的红茶,微微一笑:“谢谢三少爷的厚爱,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直到这两天纪若拙才发现,她对顾钦辞的了解实在是少的可怜。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像个深渊,吸引人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又怕坠下去万劫不复。
她送晚饭的时候,顾钦辞还在敲着电脑,见她来了便把电脑从腿上挪到了宽大的床上。窗外夕阳晚霞,仿佛火焰烧红了半边天,红光一直铺到卧室的地板上,她说:“今天你弟弟来过,没待多久就走了。”
顾钦辞也不甚在意,淡淡道:“他不是来见我的。”他仅仅是想确认他未来的嫂子,是不是孟晚童而已。
纪若拙怔了怔,原来顾钦辞对teff的来意早已成竹在胸,但她还是打了个圆场:“三少爷应该是怕耽误二爷休息所以才……”
顾钦辞沉稳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长眉舒展,神情漠然:“他是生气了。”
“生气?”纪若拙拿起桌上的消毒纸巾为他擦着右手,teff明明和他们聊得风生水起,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顾钦辞道,“是我有意让他回国,才出此下策。”
他故意把婚讯说得暧昧不清,让teff误会他要和孟晚童结婚,急忙赶回国内阻拦。
纪若拙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端起了碗,若有所思道:“你把三少爷设计回国,是为了二姑?”
顾钦辞抬起胳膊遮在额头上,暮晚的流光勾画着他流畅而结实的肌肉纹理,窗外的空气冷冷地飘进来,窗帘跟着摇曳摆动。他没有说话,纪若拙却明白,这是默认了。
上楼前eic告诉她,三少爷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了,每次叫他回来他都推三阻四,说忙得挤不出时间来。以顾钦辞的孝顺,他会用这种手段把自己的弟弟骗回国也并不奇怪。
门外传来急匆匆地敲门声,纪若拙见顾钦辞没有反应,便自作主张道:“请进。”
顾钦辞抬眸看了她一眼,乌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下面是足以致命的漩涡。他微抿着唇,并没有出言阻止。
eic也没想到会是纪若拙应门,犹豫了片刻推门而入,对顾钦辞汇报道:“二爷,陆少说有消息了。陈家几兄弟都不肯透露背后指使者,但是陆少的手下在陈家老三的手机上查到了在您被绑的那天下午呼入的一个未知来电。初步确定不是本省的号码,或者有人在线路上做了手脚,进一步调查需要运营商支持,没有警方的许可运营商不会私自提供号码的具体信息。陆少问您要不要报警……”
很少见有钱人办事也这么循规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