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布置得很压抑的房子,若是房子的正中央摆放一块大大的白布,再写上一个‘奠’字,凤彩天绝对会认为这是一间灵房。
凤彩天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偏爱黑色可以偏爱到这种地步,除了房问,里面的一切,从地板到家具,再到墙壁,窗帘全都统一用的黑色。
她实在不明白,这君千愁到底是由多忧愁啊,竟然将自己的寝殿布置得这么阴森,他就不怕晚上做噩梦?
“哥~”
凤彩天在心里嘀咕着,那边的君晴灵已经快步来到了那黑漆漆的大床前,扑倒在君千愁的身上。
看着越发消瘦的君千愁,君晴灵那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好一阵,她才抬起头,对着一边黑袍的男人问道,“念冰,我哥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念冰撇了一眼,眉头也是拧成了麻花。
“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走之前,领主还能睁开眼,站起来活动一下,可越是到后来,领主的精神就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也提不上力,最后只得躺在床上,连意识都渐渐没了。”说着,念冰的声音也梗咽了起来。
“找大夫看过了没有?”君晴灵满脸的心痛。
念冰点头,“看过了,不过大夫都说,是领主体内的毒发作了,他们……”
“那周药师呢?”君晴灵依旧抱着一丝希望。
要知道,周药师不仅是邪崖神域丹药师客卿中,医术最高明的一个大夫,炼丹的水平更是达到八品巅峰,名声更是享誉整个风天大陆,她就不相信,哥哥的病,连周药师都没有办法。
可是,往往你不越相信的事实,在绝望的时候就越容易成为事实,念冰的脸色依旧铁青,摇摇头,“他也没有办法,说是领主的毒触发的太过突然,已经发展到晚期,他也束手无策!”
“放屁!”君晴灵豁然站了起来。
“我走的时候哥哥都是好好的,这毒怎么可能突然恶化呢?”君晴灵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
念冰一脸菜色,他不是医师,也不懂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即使他有所怀疑,他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
“我走之后,谁来过?”君晴灵许是怒极,竟然冷静起来。
凤彩天暗自佩服了一下,就听念冰道,“没有外人来过,除了替领主的那几位大夫,就只有我和念晴一直在明处伺候着领主。”
“那晚上呢?晚上有人闯进来过吗?”
念冰摇头,“没有,这院子一共……”念冰有些防备地看着凤彩天,君晴灵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但说无妨,这是我的朋友凤彩天,可以信任。”
念冰听她如此说,忙点头,继续道,“这院子一共派有六十名顶级暗卫分三次轮流值班分布在这四周,大爷那边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进来,而三爷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爷的打压,一家人竟在小姐你走之后,全部闭关修炼去了。”
“还有这等事?”君晴灵皱起了眉头。
三爷君友良可是个老狐狸,按理说她哥病重,一向很有野心的他应该跳得很活跃才是,怎么可能举家都去闭关了?
“念冰也觉得很奇怪,还吩咐人特意在一旁一直盯着,但是,根据反馈回来的情报,三爷一家子确实是进了修炼室后就没出来过。”
“那他们吃饭呢?”君晴灵觉得不应该啊,在说他们君家一共就三支人口,她和哥哥君千愁属于嫡系二爷一脉,而大爷君海林以及三爷君友良均属于庶出,且两家一直对于这家族之位均抱有必得之心,三伯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大伯一个人蹦跶。
有蹊跷!
这里面绝对有蹊跷。
不过,纵然如此,念冰也没有找出个原因来。
“除了偶尔上个厕所,他们就好像约好似得,所有的衣食住行全在修炼室,小姐,你说他们是要干嘛?”
“呵呵,还能干嘛,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就是养精蓄锐,总之,你那边派人盯紧点,还有大伯那边,也派两个人去盯着,以不变应万变。”君晴灵冷笑一声,吩咐道。
“是,小姐你放心,念冰会让人盯紧他们的。”
“恩,你先出去,在门口守着吧!”君晴灵摆了摆手,让念冰先行出去。
“是!”念冰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君晴灵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彩天,麻烦你过来给我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恩!”凤彩天没有推迟,在床边的一个凳子上微微坐下之后,便深处手,开始替君千愁把脉。
只是,这不把脉还好,这一把脉差点没把她跳起来。
“花样年华的毒?”凤彩天的手犹如触电一般收缩了回来,面色变得铁青。
君晴灵皱眉,“那是什么样的毒?之前周药师不是说我哥中的花青毒吗?”
凤彩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君千愁那干瘪下去,仅剩一张皮的脸问道,“你知道你哥为什么肌体亏空得这么厉害吗?”
君晴灵将目光也落在君千愁那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的脸,“不知道,这应该跟你所说的那花样年华毒有关系吧?”
君晴灵人不笨,那花青毒虽然能让哥哥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快速虚弱下去,但她走之前,哥哥的精神还很好,没有理由自己一走,哥哥的病就加重,想必这其中定然有人做了手脚。
“没错,”看着君晴灵已经想到了什么,凤彩天随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