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二人真结成同盟,也不会长久,二皇子阴险狡诈,疑心颇重,与苏后交好,不过是想以苏后之便夺下那皇储之位。 而苏后亦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会看不出二皇子掩藏在私下阴心,又怎会倾心相帮。再说,谁又知晓苏后盛宠什么时候就到了头呢,大家说是吧?”座间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笃定道。
凤青微微凝目,半响方点头道:“屠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现在议论此事未免过早,大家不妨再等段时日,届时再讨论此事也不迟。”
闻此,在座众人顿时知晓凤青心中定是有打算,是以,皆不再谈论此事。
凤青微微摆手,一脸疲倦地道:“如今天色已晚,各位大人先回府吧,近来,若无其他要紧事,却不可擅自登门,以免有心人看见了,于大家于本王都不甚好。”
谁都知道今上最是厌烦臣子结党营私,据说三皇子凤鸣得凤皇青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三皇子从不与朝中大臣交近。
送走众位大臣后,凤青负手立在窗前,凝目望着窗外的寒梅,淡声道:“说吧。”
话音方落,房间中陡然传来一道低沉男音:“回禀王爷,听替靖王诊脉的大夫说,靖王如今已病入膏肓,最多只有半月可活。”
凤青眼底渐渐浮上一抹暗沉之光,半响方道:“可还有什么要禀?”
“靖王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凤青眉眼倏动,道:“哦,想不到三皇弟都已病成那样了,还不忘带个女人回来,只是,可查出那女人身份?”
“只知那女人是墨国人。”
闻言,凤青眼底划过一抹亮光,唇角冷冷地扯起:“三皇弟啊三皇弟,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啊,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带个墨国女人回来,不知那老头子这次又会怎样处理?呵呵,颇为期待呢。”
……
翌日。
一早便有丫鬟来报,进宫的时间推迟到午时,并未说明因由。
站在高高的屋顶上,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墨轩院,只见丫鬟进进出出,手上不断端出一盆盆被血染红的水。隐约还能看清几个御医模样的人在侍同的引领下,快速进了墨轩院。
站在屋顶,任由寒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此时此刻,心情好似被风吹皱了般,怎么也舒展不开。
晓风,一定不能有事。
一路上,每当晓风病重时,都会将她关在门外不见,直到病情有所缓解,才肯见她。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了吧。
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想让她替他担心罢了。
如今,她只有等,像往日那般,待病情缓解后,定会第一时间见她。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不知何时天空又开始飘雪,飘飘扬扬的雪花,很快在头上和肩上落下厚厚一层,就连睫毛上都凝上一层冰花。
不知过久,加绒只觉浑身僵冷一片,眼前世界一片雪白。那高低起伏的屋檐,也在这片雪白中沉潜,模糊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