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不欲其乱。
为避免打草惊蛇,夜无殇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般,继续跟如玉公子讨论着如何烹饪野猪,不过他的眼神却一直在注视着待在厨房里的碧辉和站在内室门口的玄青,耳朵也是高高竖起,听着这两个地方的动静,待等情况不对劲,他好立马做出相对的反应来。
内室里,叶初瑶在得到宇文吉的支持之后,说着她追查沈莹蓉身世的计划。
她道:“你之前说,那个有字的彼岸花是在一座古墓里采摘到的,而且就在这附近,虽然你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但也好在这附近也不算大,多加几个人手去搜查,一个月里必有结果。”
“等找到古墓,找到古墓里的彼岸花,看到彼岸花上的字,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说到这里,一想到能够解开沈莹蓉身份的神秘面纱,叶初瑶的心情就充满了雀跃,恨不得现在就让人去找,立马就找到那座古墓。
受叶初瑶的感染,宇文吉的心情也被调动了起来,说道:“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话还没有说完,宇文吉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悄悄地靠近他们,最后在紧闭的房门外站定,并且从气息中判断出来,此人既不是夜无殇也不是如玉公子。
由此,宇文吉整个人身体的神经不禁立马警觉了起来。
他朝着叶初瑶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并放轻脚步站在她的面前,做出保护她的姿势,随后暗暗运功,把内力集中在了右手上,待等门外的人一有异动,他就打过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即将触发之际,站在门外,还不知自己的小命即将被宇文吉给解决的玄青,在左右权衡之下,最终艰难地张开了口,朝屋内的宇文吉和叶初瑶说道:“阁主、夫人,奴婢玄青有事禀告!”
原来是玄青。
宇文吉暗暗把集中在右手上的内力给散掉。
不过,转而一想。
玄青要真有事禀告,那就大大方方的来说好了,何必这般偷偷摸摸的?
还在他把她当作是有心人给处置的时候,她刚好开口了?
对此,宇文吉对玄青充满了怀疑。
也不怪他如此的小心翼翼。
因为出身皇族,看惯了身边人各种明争暗斗的缘故,宇文吉除了夜无殇、叶初瑶、如玉公子、白负,其他人都并非百分百的信任,对方一有异动就会招来他的怀疑。
而此次让碧辉和玄青假扮乡下猎户夫妻,也并非是出自对于他们的信任。
只是因为他们在七色阁的杀手排行不高不低,既不会显得太招摇,也有一定武力保护被藏在地下暗室里的沈莹蓉。当然,关于沈莹蓉的事情,宇文吉也是没有告诉碧辉和玄青知道的,随便扯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所以,玄青的异常,让宇文吉充满了警惕心。
他做了做手势,让叶初瑶待在原地,然后他过去亲自开门。
玄青站在门口,正忐忑不安地思考着如何能把碧辉保全下来的前提之下,说出夜芷柔让他刺杀叶初瑶事情的时候,抬头见到宇文吉亲自来开门,原本就紊乱的心刹那间漏跳了好几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惨白,浑身上下透露着满满的惊慌失措。
见玄青这个样子,宇文吉对她的怀疑更是上了一个楼层,眼神也因此变得又锐又阴,充满威严而又富有杀气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玄青低垂着个头,根本不敢抬头看宇文吉。
可她也不能不抬头。
因为她知道,夫人在阁主心中的地位很重,如果有夫人帮着说话,碧辉的命就能保下来。
是以,玄青硬着头发,绕过宇文吉,求助地望向了他身后的叶初瑶,说道:“这事与夫人有关,不知道夫人能否听奴婢……”
话还没有说完,宇文吉就冷冷地打断了玄青的话,说道:“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可……”
玄青待要争取,宇文吉的眼神立马阴沉了下来,把她给吓得咽下了后半句的话。
可又想到如果真把这事告知了阁主,那碧辉的小命不仅保不住,还会死得特别的惨烈。
为了碧辉,玄青硬扛着宇文吉的警告,乞求地望着叶初瑶,说道:“夫人……”
然而,才说了一声“夫人”,宇文吉就朝她打了一掌。
玄青立马被拍飞到一丈之远。
动静不小,本来就在院子里注意着屋内动静的夜无殇立马循声望去,看到了被宇文吉打倒在地的玄青,他又迅速地望向了厨房里的碧辉,见碧辉听到动静之后,正准备出来,过来一查究竟,夜无殇迅速地作出反应,朝着如玉公子就是一个猛烈攻击。
如玉公子被打得措手不及,也如玄青那般,被拍飞倒地,发出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碧辉一看这情况,以为刚才第一个撞击的声音也是如玉公子被夜无殇打倒在地所发出的,不由放下心来又重回到了厨房里。
夜无殇松了一口气。
如玉公子委屈地倒在地上,朝着夜无殇指控道:“师傅!我又没招您惹您,您干嘛打我?”
夜无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刚才只是他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玉。
看来他不仅把如玉往受虐狂的道路上狂撵,他自己也成了虐待狂,还是专门虐待如玉的。
由此,夜无殇心虚极了。
虚得不仅是愧对如玉的生母,还有如玉他本人。
唉,他明明是想把如玉往正常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