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之下,叶相对柳姨娘的爱意在不知不觉中又加深了一层,至于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的大夫人,那是越发的不顺眼、嫌弃,理都不理一下,径自从她的身边绕过,直往叶淑瑶的闺房而去。
原本满心欢喜迎接的大夫人被叶相如此无视,还当着下人的面,这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气愤得把手中的绢帕都给揉成了一团,眼神凶狠得好似要吃人般。
身边服侍的各个垂着头,缩着脖子,深怕被迁怒到。
方嬷嬷仗着是大夫人的奶嬷嬷,在大夫人的面前能说上话,上前轻声劝说道:“夫人,老爷也许是在朝堂上有什么不顺,并非是冲着您来的。”又意有所指的朝着海棠院的方向,再道:“柳姨娘常年霸占着老爷,还不让老爷过来,现下老爷好不容易来我们院一趟,您可别跟老爷拧着,早日生下嫡子才好。”
话是这么的说,可气就是不顺。
她好歹也是堂堂的相府夫人,当着下人的面这么对她没脸,让她还怎么管束底下的人?
方嬷嬷深知大夫人的脾性,又好言说道:“老爷一个大老爷们儿哪里懂得内宅这弯弯绕绕?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难免脾性大了点,何况老爷急匆匆的直往二小姐的闺房去,显然是听说了二小姐出了疹子,担心二小姐,老爷的心里还是有您和二小姐的!”
一听到“疹子”这俩个字,大夫人是什么气都没有了,反而涌上了惊慌。
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淑瑶根本没出疹子,那她们母女可就完了!
也顾不得生气了,忙急急地往叶淑瑶的闺房疾步走去。
叶淑瑶起初听闻叶相要过来看她的时候,也是高兴得一下子忘了形,从被窝里麻利地钻出来,翻箱倒柜的要打扮起来,好在父亲面前撒娇卖乖,为自己争取利益。
她的贴身丫鬟泣雪见了,忙小声提醒道:“二小姐,您现正出疹子呢!”
一听,叶淑瑶的兴奋劲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又如之前听闻叶念瑶是真的出了疹子的时候那般,手忙脚乱的钻回被窝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叶相虽然很不喜大夫人,可叶淑瑶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在他大步流星的进来,见叶淑瑶果然如柳姨娘所言那般,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以为她是真的病得很严重,这慈父之心油然而起,缓和了适才见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大夫人而激起的怒气,坐在床边,关怀的问道:“淑瑶,好些了没?让爹看看。”
叶淑瑶哪里敢让叶相看,躲在被窝里不出来,闷闷的说道:“我不要,我现在很丑!”
“不丑不丑!爹的女儿怎么会丑?”还道:“你柳姨娘说了,这疹子越闷好得越慢,你这样躲着,可好得不快!”
刚踏进内室的大夫人一听这话,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一下子就“蹭”的窜跳上来。
一时间没有忍住,上去阴阳怪气的说道:“是,柳姨娘说得话都是对的,从来都没有错的时候,也难怪老爷把柳姨娘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不仅自己照着做,也强迫别人也跟您一样。”
一听这话,叶相的怒气也再次被激起来了,质问大夫人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表面的意思!”大夫人梗着脖子,不服输的回答。
“无理取闹!”说完,也不理大夫人,又去哄叶淑瑶,让她从被子里钻出来。
其实大夫人说得话也不算不对。
叶相的确是把柳姨娘的话潜意识的奉为金科玉律,觉得自己亏欠她已经太多,答应她的事一定要办到。所以,在来梧桐院之前,柳姨娘的那番话深深的印在叶相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要劝了叶淑瑶不要把自己捂起来。
大夫人一是心虚,二是火大。
见叶相又去劝叶淑瑶,还轻轻地拉扯着被角,想也不想的就去阻止,还怒气冲冲的喝斥道:“她不愿意出来就由着她好了,你干嘛?”
坐到丞相这个位置,除了皇帝之外,还有谁敢这般对他大呼小叫?
叶相也火起来了,斥责大夫人道:“你也好歹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在闺阁里没读过《女诫》吗?有这般对自己的夫君说话的吗?”
也因为哄了叶淑瑶好久,也不见她出来,耐心瞬间全无,把矛头对在了叶淑瑶的身上,黑着脸,继续说道:“莫怪常言道‘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看看淑瑶,我也是为她好,竟然如此忤逆我这个当父亲的,硬是不从被窝里出来,全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对对对!都是我教出来的!谁让她有爹跟没爹一样,整日都窝在狐狸精那里,不管我们母女俩的死活!”大夫人完全气疯了,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说完,还趴在叶淑瑶的床边大声哭泣起来。
这哭得就跟哭丧一样,尤其叶淑瑶脑袋都蒙在被子里,还一动不动,看起来就更像了。
叶相一阵烦躁,指着屋子里伺候的道:“还不把夫人拉开?”
丫鬟、婆子面面相觑。
叶相见了,眼睛一瞪,喝斥道:“还愣着干嘛?一个个是死人吗?”
见叶相怒了,丫鬟婆子们也不敢再磨蹭,纷纷好言相劝大夫人,却没想到惹得大夫人哭得更来劲了,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堪入耳,简直就跟撒泼的市井妇人般。
这把叶相给激得,一脚踹开去劝大夫人的丫鬟,自己伸手去拉。
男人的力气总是大些,又是在盛怒之中,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