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就这么在陆温文的心里留下了忠心对主,说话耿直,刚正不阿的好印象。
为此,在叶初瑶的屋里略坐坐之后,陆温文还在私底下找了荷花,把装有二百两碎银子的钱袋递给她。
荷花双手抱胸,慵懒的斜靠在树干上。
也不主动开口问给她银子是意欲为何,只是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陆温文。
陆温文被荷花给看得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赧然的说道:“表妹虽然是相府的千金,外人看起来是何等的尊贵。可小姐们的吃穿用度,每月的月例银子都是有惯例的,又没有旁的进项,手头总有拮据的时候。”
“这些银子你帮她拿着,到用的时候也好救救急,平日里她要想吃点什么,用什么,你也可从这里面拿银子出来帮她买。我会每月派人送银子给你,所以你也不用舍不得,担心银子花完了。”
说完之后,又把手中的钱袋子往前递了递。
荷花傲慢的瞥了眼,问陆温文道:“你怎么不亲自给她?”
“表妹不会要的。”提到这个,陆温文的心情就不免觉得失落。他生性虽内敛,可不代表他就笨,看不出表妹在对他保持距离,所以如果直接给她银子的话,她是不会收的。
“这么说,你也不想让我告诉她?”荷花很肯定的说道。
闻言,陆温文紧张的说道:“这事你千万别跟表妹说!她一定会让你把银子退还给我的!”
“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知道你的好了呀!”荷花不解的问道。 陆温文又再次红了脸,羞赧的说道:“只要表妹好好的就好,其他的我不强求。”
“哼!幸亏你不强求,不然她可就烦恼了,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什么?”陆温文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心里已经有人了!”荷花很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好似觉得这个打击还不够般,她还加了句道:“而且她也会嫁给那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荷花的嘴角翘得老高,眼角眉梢间的浓浓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全身上下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感。
而陆温文的神色就与荷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脸色煞白,满脸的痛苦之色,身形还微微的晃悠,为了稳住身体,他不得不向后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几步,这才堪堪站稳。
表妹竟然有了心上人了……
怪不得!怪不得表妹要对他保持距离,跟他划清界限,好几次还刻意提醒他表哥的身份。
原来如此。
陆温文难受地捂住胸口,沙哑的问荷花道:“你可知那男人是谁?”
痛苦归痛苦。
但是陆温文的脑子还能思考。
要知道表妹是被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怎么有机会认识男人的?
这男人会不会欺骗表妹?
也猜到陆温文会想什么,荷花望着他,好似在说誓言般,带着铿锵有力的声音,郑重其事的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会一生一世都对她好,爱着她,护着她,不让她伤心、流泪,在背后默默的替她支撑起一片天,为她遮风挡雨!”
听到这里,陆温文怪异地盯着荷花。
这些话怎么像男人对女人的誓言?
而且还是从一个婢女的口中所出,怎么听怎么怪。
陆温文不由仔细地打量荷花。
瘦小的身体,稚嫩的脸蛋,看起来不超过十岁,可她却有一双不附和年龄的双眼。
这双眼中透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深邃,盯着久了,就好似被施了法般把身体给定格住,不能动弹,尤其那黝黑的瞳孔,就跟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久了不免觉得头晕。
陆温文晃了晃脑袋,移开眼睛。
可他又不服输地盯着荷花的双眼继续看,倔强的想要从中看出什么名堂来。
荷花也大方的任由陆温文打量,不躲也不闪。
双方沉默良久之后,陆温文很肯定的说道:“你不是荷花,你是谁?”
“你猜?”身份被拆穿的“荷花”也不惊慌失措,还好心情的嘴角微扬,逗弄着陆温文。
陆温文沉着脸,欺身向前,站在“荷花”的面前,一改平日温和,露出凶光来,厉声警告道:“不管你是谁,我警告你,休想伤了表妹一分一毫!”
“就凭你?”
“对!就凭我!”陆温文中气十足的大声回道。
“荷花”呵呵地笑了声,说道:“有胆量!”
话音一落,一阵狂风吹过,“荷花”单手掐住了陆温文的脖子,并且越收越紧,陆温文都快喘不过气来,原本苍白的脸也因窒息变得红润起来,然后再又变得青紫。
“信不信,我再用点力,你就会被我活活掐死!”
陆温文难受地咳嗽了几声,不改初衷的威胁说道:“就算你现在把我给掐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表妹!死也要缠着你!”说着,也不想法子自救,而是艰难地从怀里掏出家里长辈给他防身用的匕首,颤颤巍巍地刺向“荷花”,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荷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手指轻轻一弹,陆温文手中的匕首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在他快背过气的时候,“荷花”终于放开了手,任由陆温文犹如一个破布娃娃般,软软地瘫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样的你怎么跟我较量?”
“我虽然现在跟你较量不了,可总有一天你会犯在我的手里!”陆温文也放下狠话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