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龙武和破武两军的正副将来邀请自己,苏牧也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太对劲。
直到他走出衙门,心里才冷笑了一声。
原来除了这四名正副将之外,其余军团的正副将也都来了,一个个带着亲兵,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三百多人!
侍卫司的正副将并没有全部到场,有一些是因为有值守在身,而有一些则是不愿掺和。
“看来这是迟来的下马威了...”苏牧一直不愿去大营,而是缩在签押房里遥制侍卫司,就是为了避免与这些武将正面冲突,并非因为怕事,而是不想将局势搞得更乱。
如今看来,这些武将到底还是不服自己,虽然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苏牧心里也早有了准备,毕竟想要将这两个军团顺利带到河北京东,并实施自己的清理门户计划,降服这些正副将,是迟早要做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而且还在这样的时机。
这些武将里头自然不可能每一个都不服苏牧,有些人或许看不起苏牧,但忠于侍卫司,并不敢闹事。
可人就是这样,法不责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人多起来,胆子也就肥了。
龙武破武四位正副将率先走出衙门,而后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其他人纷纷在马背上朝苏牧拱手道:“我等特来为都虞侯践行!”
他们的心思自然是清楚不过的,马背上不能全礼,他们这是不想向苏牧低头,用拒绝行礼来表明自己的姿态了。
而他们更得意的是,大家都骑着马,但却没有人为苏牧准备马匹!
这也仿佛在嘲讽苏牧只是个文人,根本就不配骑马,虽然北伐军在燕云建立了庞大而强壮的骑军,但内陆的战马仍旧紧缺,即便是侍卫司,战马也是极其紧俏吃香,也就这些正副将以及底下部分军官才能够拥有。
而拥有一匹高大神骏的战马,从来都是他们炫耀的资本,一想到他们这些来践行的,骑在高高的马背上,而作为都虞侯却将侍卫司弄得一团糟的苏牧,却只能跟在后头走路,他们心里就别提多畅快了!
如此对待上官,已经是极其不敬,但侍卫司的将领们本来就反对苏牧接掌,又有隐宗的人从中挑唆,苏牧在侍卫司里头的名声和威望早已碎了一地。
也就因为苏牧表现出来的软弱,让这些武将更加的肆无忌惮,放在往常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而且就算深究起来,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只能说是一些过失罢了。
毕竟是苏牧自己不要侍从的,既然他自己不要扈从,那么自然也就没有马匹,即便说到官家面前去,武将们也不会理亏。
再说了,武将们还巴不得将这事儿闹到官家那里去,这样官家就能够看到苏牧是多么的无能,或许还能够因此而夺了苏牧的印呢。
苏牧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发作,更没有暴跳如雷,甚至懒得开口说话。
如此软弱的表现,更是让这些武将鄙夷万分,这是连男人最基本的骨气都没有了!
他们看着苏牧腰间的刀剑以及背后的行囊,突然觉得苏牧也只是装模作样,卖相倒是不错,里头却是个草包,连绣花枕头都算不上!
一想到这里,他们就压抑不住心里的窃喜,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调笑,嘲笑声甚至越来越大,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
“看来皇城司那边的传闻都是假的...果真是个软蛋!”
“呸!只会纸上谈兵,祸害俺们侍卫司,还不如回去写字作诗睡女人好了,来瞎掺和什么劲!”
“看他这样子也怪可怜的,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若闹将起来,需是不好收场...”
“呸!他真有脸闹起来才好,也让所有弟兄们都看看,堂堂侍卫司都虞侯,连一匹马都搞不定,还怎么带领俺们打仗!”
“说得好像你真的打过仗一样,人都虞侯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辽狗的,咱们说穿了也就是给官家看门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也觉着这次咱们有些僭越了...人毕竟是都虞侯啊...”
苏牧的耳朵是极灵敏的,这些并没有刻意掩盖的声音,他都听在耳中,见得这些人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苏牧也只是摇头轻笑了一声。
他这等表情,被看在眼里,又变成了无可奈何,然而正当所有人等着苏牧迈开腿子往前走之时,苏牧却将手放在了嘴里,一声唿哨刺痛耳膜,仿佛北方草原上的鹰隼在苍穹之上尖啸!
如果说先前他们都认为苏牧在北方大地只不过是打酱油,那么这一声充满了北地粗狂风味的口哨,已经让他们心里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而这一声唿哨传出极远,仿佛穿越了京城的建筑,在呼唤北方战场上死去的英灵一般!
街道的尽头,观音奴还在苦劝着白玉儿,抚摸着白玉儿硕大的脑袋,希望它能够回到苏牧啊大的身边,为啊大保驾护航。
而此时的唿哨,让观音奴的小脸陡然发白,因为她在草原上听到这种唿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驱赶羊群牛马,另外就是狼群和马贼来袭!
这里没有羊群牛马,便只能是狼群或者马贼来袭!
白玉儿虽然并不喜欢苏牧,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它还是接受了苏牧的角色定位,陆青花是它的母亲,那么苏牧就是它的父亲。
它也是被苏牧收养的,就如同观音奴一般,它用自己有限的智力,谨记着这层关系,压